几个家丁已经赶了过来。其一个用手在那乞丐模样的人地颈项之间试探了一下后,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对卢多逊回道,“老爷,没气儿了!”
“掌嘴——”老管家此是也闻讯跑了过来。听到那家丁的回答后非常恼火,大声呵斥道!“狗奴才,怎么说话的?什么老爷没气儿了?老爷好着呢!”
那人自认倒霉,口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两下,神情非常沮丧,好不容易在老爷面前找到了个表现地机会。却因为不会说话给弄砸了。
此时已经有人将那只竹管拣了回来,双手呈到了卢多逊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卢多逊摇了摇头。仔细看那竹管儿。
青黄色的竹管儿似乎被火烧过。表皮上面散发着被烟火熏过的气息。一头儿被塞封住。加以火漆封印。卢多逊将那塞拆去。将口朝下磕了两下,就有一小卷儿棉纸弹了出来。
“倒好像是飞鸽传书。”卢多逊有些不解地摇摇头,慢慢将那纸卷展开观看。
起先的时候他地神色还很平和,看到后来脸色就僵了起来。神色也仓促起来,急忙将纸卷收了起来。藏入怀。大声吩咐道。“赶紧备车马。本相要去一趟开封府!”
众人连忙闹哄哄地去备车的备车,套马的套马,为老爷准备车驾。
“算了——”卢多逊似乎有些着急,扯过旁边的一匹马的缰绳。翻身骑了上去,策马扬鞭就冲到了大街上。
众家丁都有些惶恐,看来老爷真的是遇到了急事了,否则他怎么可能骑马?自从年前不慎从马背上跌下之后,他就已经与骑马绝缘了。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卢多逊拨转马头又冲了回来。扯着缰绳在众人面前兜了个圈后吩咐道,“把地上的这人抬走。找个地方埋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街头饿死的,老爷看不过眼,让你们埋地,知道了么?”
“知道了,老爷”众人齐声应道。
卢多逊顾不上多说什么,只是点头恩了一声,又拨转马头向着远处绝尘而去。
开封府与卢府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刻钟的行程,可是此时在卢多逊的心,感觉却如同千里万里一般,恨不得跨下的骏马能够肋生双翅,转眼就飞了过去。
可是人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出岔,这似乎已经成为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了。就在卢多逊策马狂奔的时候。前面本来很冷清的一条路上忽然出现了几个骑马的黑衣人,将他的去路硬生生地拦住。
“闪开——快给本官让道——”卢多逊心急赶路。一扬手的鞭厉声喝道。
为首那黑衣人冷冷地将头抬了起来。用同样冰冷的声音哼道。“卢大人。恐怕你哪里也去不了!”
“你是何人,竟然敢拦住本相的去路?耽搁了公事。小心你的脑袋!”卢多逊怒道。
“本人乃是大内密探右卫副统领,奉皇命将你收押问话。”黑衣人嘿嘿答道。
卢多逊闻言一惊,犹自不信道,“胡说什么!本相乃是社稷重臣,若非皇上御笔亲批,内阁联署,才能交给三司会审!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本相!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大内密探和什么右卫统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皇上的信物卢大人总该认识吧?”那黑衣人也不作辩驳,只是从怀取出一块儿颜色洁白的玉牌来。上面镌刻着龙盘钮的形状,在卢多逊的眼前晃动了一下,然后很快地收了起来。
“难道你们真的是皇上派来的?”卢多逊自然是识得太宗皇帝亲佩的龙玉佩的,但是心里面仍存疑虑,不相信皇帝会批捕自己,仔细想来。最近并没有做什么触怒龙颜的事情呀!
“请卢大人配合,省得伤了大家的和气,真的要动起手来,恐怕与大人的面上也不好看。”那黑衣人的首领将马靠了过来。沉声说道。
“本相对皇上忠心耿耿。为社稷殚精竭虑。就跟你们走上这一遭。我就不信皇帝会对我下手!”卢多逊怎么也想不通其的关节,只好愤愤地说到。
“如此就多谢了!大人若是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皇上自然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黑衣人对左右使了一个颜色。众人将卢多逊围在了当,策马而去。
与此几乎同一时刻,另一伙黑衣人在禁军的配合下,将卢府彻底地搜查了一遍,带了不少的东西回去,并将卢府查封。
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波已经开始在大宋的京师蔓延开来。清冷的黄昏。又不知会有多少人家会因为这场不为人知的政治风暴而改变命运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