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桌上面取过一封奏章来,对七郎说道:“这是我给皇帝上的一封书信,千万要收好了,等到皇帝召见的时候一并送上去!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差池,明白?”
“明白!“七郎见我的表情严肃,心知这里面可能有干系重大的东西,连忙应承下来,谨慎地将那表章贴身收引起来。
我沉吟了一下后嘱咐道:“另外,办完了公事后,记得回天波府里看看,问问娘亲有什么要吩咐的,再看看爹爹他老人家的身骨如何,我们两个在外为官,家里面的事情,就得拜托老四他们多上心了!”
七郎连连点头,他毕竟是小孩心性,经我这么一提,也有些想家了,不由得有些出神。
“曹大人,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我客气地问曹熏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曹熏听得我安排得非常周话,连连感谢道:“杨大人考虑周全,本官感激不尽,异日若是还有相见之日”一定要好好喝上两杯!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要烦劳大人——”
“曹大人无须客气。但讲无妨,只要是杨某能力所及,自当遵从便是。”我笑着答道。
曹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跟随我一同来的人,有我的一位远房侄,有意在江南发展,不知道杨大人能不能关照一二?如此下官感激不尽了!”说着有些期盼地看着我。
我瞄了曹熏一眼,看他那一副着紧的样,绝对不会是他的远房侄这么简单。也许是在外面的私生怕被人发现也说不定呢!我恶意地猜度了半天之后,点头答应下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嘛。
赴京地时候,使团仍旧是走水路,只不过换了两艘小一些的战船,另外跟了两船的水师随后策应,在苏州军民的欢送和一阵和煦的东风,曹熏与七郎等人乘船离开了苏州。
“又快到了桂花飘香的季节了吧?却不知道京师的天波府里面。那些葡萄藤上面是否依然顾果累累呢?汴河里面的鲤鱼们又养的肥美鲜嫩了吧——“我一边寻思着。一边问身旁地年轻人道。“你同曹大人是如何称呼?”
“晚生曹秋道,是尚书大人的侄。”那年轻人有些腼脸地回答道。
我看了他一眼。容貌倒是生得比较清秀,身材却显得有些单薄了,有些弱不禁风的味道,典型的弱书生摸样,只是一双眼睛却很有神,显然是那种内里有主见的人。
“听曹大人说起,你似乎读过不少诗书,对大宋的情况也比较了解。这次留在江南,到底有什么打算呢?若是有什么要求,本官也可以帮上些忙的。”我微微的笑着说道。
“多谢大人!曹秋道先是非常感激的道了声谢,然后有些忐忑地回答道:“晚生虽然对于大宋的化非常仰慕,但是更喜爱这里地美食,所以晚生打算——在苏州开一家高丽风味儿地酒楼,与大宋地同道们互相切磋一下这饮食的技艺,顺便赚些银谋生,不知道大人以为如何?”
“开酒接?倒也有趣——“我听了顿时觉得有些新奇,不禁哑然失笑道:“却不知道你有没有详尽地计划?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也好为你谋划一二才好!”
酒楼倒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营生,原先我也有开酒接的打算,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被耽搁下来了,这回经曹秋道提起,倒是很感兴趣,不由得多问了两句。
曹秋道果然是一个天生的吃才,一提到饮食立刻就如刚吸了大麻的烟鬼一样倍儿精神,滔滔不绝地将自己心所想向我逐一道来。
原来这人倒是有几分经营的头脑的,看到我们在高丽时非常喜欢他们的烧烤与泡菜火锅等,心里面就萌发了要将酒楼开到大宋去地念头,所以在曹熏作为使节出访大宋时才会主动要求跟随前来的,看到了苏州的繁华后,又起了留在此地的心思。跟随他出来的,一共有五位技艺超群的厨,再加上他本人就曾经经营过家族的酒楼产业,颇有心得,此时要支撑起一家相当规摸的高丽酒楼来,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我听了以后啧啧称奇,这人说做就做,倒是很有几分成事的先决条件,若是我再从旁协助一番,搞出个名堂来自是不成问题的。
两个人计议了一番后,商讨了一下具体的操作流程,立刻有了定案。
有钱自然好办事,更何况后台是我这样的一方大员,一个月后,高丽酒楼就挂牌开张了,除了因为天气比较炎热,泡菜需要现作现吃以外,一切都很合人心思,烧烤与火锅都很深入人心,几乎全苏州的人都在谈论这家酒楼,而曹秋道更是雄心勃勃地计划着要将高丽酒楼往各地开出分号来,连名字也想了一个比较响亮的,叫作“三千里“。
这个名字令我想起了某些事情,心很不好服,于是立刻喊停,重新为他的酒楼起了一个比较入乡随俗的名字,“阿里郎酒接“。
曹秋道听了以后觉得有些亲切,于是也没有再坚持使用原来的名字。如此大家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