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是何人所著?为何本官在京师也没有见过呢?”吕蒙正捏着那书。有些惊讶地问道,要说写这书的人没有认真研读过《论语》也是不可能的,可为什么书的言论却与原著的思想相去甚远?
售书之人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将书籍摆在这里出售而已,至于上面写的是什么,或者作者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贱内所作。入不得方家法眼。”我在旁边嘿嘿一笑道。
当时将这书盗了来,却没有考虑到在作者上署名是谁,于是就将小老婆地名字署了上去,省得以后有什么版权问题。
“哦——“吕蒙正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是女所著,有些疏漏偏激的地方也就在所难免了,于是又拣出一本书来,却是《庄心得》,看封皮似乎与方才那本如出一辙。心下不禁咯噔了一下,翻了两页,果然也是将好好的一部《南华经》给颠来倒去,于是忍不住问道:“这本书又是何人所著?”
“也是贱内所著。”我依旧陪着笑脸回答道。
吕蒙正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什么,又在其翻腾了一阵后,终于发现了一本儿《郎品三国》来,却是以陈寿所著的《三国志》为蓝本儿,间或掺杂了一些民间的传说话本儿来写成的。吕蒙正翻了两页,却发现里面的语言比较俏皮,观点也有些古怪,不由得又问道:“莫非这本儿也是尊夫人所著?”
“不是。”我老实回答道。
吕蒙正松了一口气,心道你老婆总算没有把圣人地典籍给糟蹋完。
“那本儿是下官闲来无事时写的。”接下来我的一句话立刻把吕蒙正的心情给打落低谷。
良久之后,吕蒙正才憋出一句话来”,杨大人,你还是多用些心思在西北的军政大事上为好!皇帝将这方圆数千里的地方交给你来节制,可不是让你来著书立说的,你身负重责,远非我们这些闲散的京官所能比拟,那个什么品三国之类的东西,还是留给别人去写吧!”
我立刻就虚心地接受了吕蒙正地建议,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再也不写这些东西了。
又翻了两本后,吕蒙正的兴趣缺缺,经史集之类的东西,原先是他所渴求的,可是后来他入直枢以后,见的多了,也就不以为奇了,反倒是我盗来的一些诗词很能吸引住他的眼球儿,在书摊儿上看了几首后,觉得很是不错,便径直向我讨要一套完整的诗集。
“下官的诗集正在付锌之,誓到大人回京师之话,一定奉上。”我回答道。
我吩咐随从将吕蒙正翻过的几本儿书统统买下来,打包之后送到了他在城下榻的馆驿,自己则继续陪着他入了城,一路缓缓行来。
经过多半年的休养生息,馁德城不复再是当日的凄凉景象,可以数是家家有余粮,户户有副业,我大力鼓吹众人在种植庄稼之余,也尽情发展畜牧业,什么猪牛羊鸡的全部圈养起来,时至今日已经小有成就了,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卖给了军队,一方面改善了将士们的生活,提高了战斗力,另一方面也刺激了当地居民的经济收入快速增长,形成了投资——回报——再投资的良性循环过程。
走在大街之上,吕蒙正见到的居民都是面带笑容,衣着鲜明,看得他心里面啧啧称奇,自他出京师之后,一路上所到之处,都是有贫有富,差距甚大,唯独到了西北之后,见到绥德城秩序井然,人民安居乐业,谦谦有礼,大家各得其所,其乐融融。
吕蒙正看在眼,心便有了计较,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嘴上虽然不说,心还是比较佩服的,毕竟,能够把一个偏僻的西北小城弄成如此景象,确实不易。
向前走了百余步之后,却见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吕蒙正立削板起脸来,转而向我问道:“杨大人,前面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的治下竟然如此混乱不成?”
我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前面是个什么所在,便笑着说道:“大人说笑了!下官虽然身处边塞,却也不敢稍有懈怠,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请吕相移驾过去,亲自一看便知详情!”
“哦?如此说来,本官倒要去看个究竟!”吕蒙正见我一副情况尽在掌握之的笃定样,心也很疑惑,便率先走了过去,待要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