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宰相吕端不疼不痒的说了几件事情,然后各部大臣依次报告工作,御使上了几道弹劾的折,最后礼部尚书进言道:“吾皇圣明,昨日银州观察使,西凉郡公李继迁已到京师,被称为大辽护国尊者的大辽北院大王耶律天德也将到京。另据消息,大理国的天龙寺长老无可上人也在赴京的路上,不日即可到达。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礼部尚书的话音未落,立刻在朝臣之引起了一片哗然。
身为八大宗师的耶律天德与无可上人不仅在武林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们的大名在朝廷同样响亮。而这两人一向也是大辽与大理国的精神支柱,此番居然同时来到大宋京师汴梁,其动机怎么不令人怀疑?
这还是他们不知道另一位同样具有宗师名号的林正宵也化身李继迁的随从来到了汴梁,否则的话,发出的惊讶之声就更多了。要知道,林正宵的名气可是比其他两个人要臭得多。
“恩——”太宗威严地冷哼了一声,朝臣们立刻停了下来,重新恢复了大殿的秩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太宗微笑道:“不论是神木尊者,或者是无可上人,都是人的俊杰,此番先后来到我大宋京师朝拜,着实难得。朕身为地主,岂可不尽情招待一番,凉了外邦人心慕我大宋天朝的热情?礼部工部和吏部,要抓紧时间办好接待事宜,兼且西凉郡公是第一次来京师,河西各部也需要好好抚慰一下,这些事情不可怠慢了!”
三部尚书立刻点头称是,应承下来。
“再过几天就是秋节了,届时朕将在汴河上举办一个花船诗会,招待众人。”接着太宗皇帝又提出了一个计划。
众臣听了太宗皇帝的话后,无不莞尔。同那些番外之人搞诗会,那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家没有见识么?虽说这几个人都是难得的杰出人才,可是同专攻诗词的大宋臣们相较,岂能相提并论?
我一边心暗笑太宗皇帝心眼儿小,一面分析着,八大宗师或明或暗地来了三个,显然是来者不善,指不定会搞出什么风雨来,单凭秘门的谢礼一人应付,显然是单薄了一些。不过太宗皇帝的表情看起来从容不迫,应当是有对付的人选。
果然,太宗皇帝笑了半晌后又开始发话了,“杨卿——杨卿——”
我抬头环顾左右,发现自己身边再没有姓杨的了,才知道太宗皇帝唤的是我,于是上前答话道:“陛下,微臣在此!”
太宗皇帝丝毫没有在意我方才的左顾右盼,温和地说道:“神木尊者与无可上人,此二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且身份地位在彼国都是极为崇高,委派等闲之人接待,似乎有些不妥。朕思之再三,特意请希夷先生回京师作陪客。你同希夷先生想来熟识,就陪他一起待客吧!”
我心下恍然,难怪太宗皇帝眼见三大宗师到来,却并没有什么忧虑。秘门的谢礼完全可以盯住林正宵,而陈抟老祖应付另外两个人当的一个神木尊者自是毫无问题。剩下的另一个半出家的无可上人么,嘿嘿,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想来如果我找几个得力的帮手,要缠住他自是有分把握。太宗皇帝的算盘倒是打得很精,难怪他会有恃无恐了。
“微臣领旨。”既然太宗皇帝已经安排好了,我自然只有遵从。
大臣们对此事的态度各不相同,有高兴的,有嫉妒的,还有一些脸上的表情凝重,显然是想得更多一些,比如说同我交好的几名重臣,当然明白这个陪同任务可不是说说笑笑那么简单,否则也不可能将远在华山修持的陈抟请下山了。以太宗皇帝的权势,也不愿意轻易吩咐他来做什么事情的。
而我能够同陈抟一起办理如此重要的任务,除了皇帝的信任外,怕就是对我能力的一个考验了。毕竟三位宗师就好象是压在人们头上的三座大山,办成了自然是情理事,办砸了的话,那就需要好好的反省一下。陈抟的身份超然物外,自是无妨,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皇帝想要给我如日天的名头降降温了。
“太宗皇帝玩儿的这一手,确实厉害,不愧是玩弄心术的高手。”我心很是不平静。
散朝之后回到了府,我同老夫人说起了这件事情,老夫人的表情显得非常凝重。
“这件事情,皇帝陛下未必没有后着!”老夫人沉思了半晌后说道。
“哦?娘亲的意思是——”我虚心求教道。
因为有了我这个冒牌货顶替了郎,担负起了本来应该由她承担的很多责任,老夫人近些年来在天波府的作用显得轻了很多,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忽视过她的能力。能够辅佐丈夫转战北方驰骋不败数十年,成为千百年来人们称颂的女豪杰,佘太君自然是有她的独到之处的,单单是从交代给我的家底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年的经营丝毫没有松懈过。
“皇帝陛下的胆向来不是很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可能做出草率的决定?起码在表面上来看,你的名声很高,但是修为上距离宗师级还有差距,西北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掉,他绝不会把自己的重臣拿去送死。久闻皇家还有一些秘密的高手护卫,想来在这次的行动,应当有他们相助吧!”老夫人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