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量赔偿问题的时候,大宋的众臣们坚决不同意赔款,这使得谈判几乎弄僵,后来王钦若没有办法,只好想出这么一个岁币的名目来,声明这不是赔款,而是大宋皇帝送给辽太后作为梳妆钱的,这样才勉强地通过了。
在数目上的变化也很大,起初萧太后要求银一百万,寇准听了坚决不同意,真宗也担心岁币给太多了,自己没有钱去平叛,便要求王钦若压价,王钦若只得软硬兼施的给辽国的使者谈了三天,终于将数目敲定在总数三十万上。算是给了真宗与众大臣们一个交待。
尽管如此,王钦若地名声也臭了,谁让他将自己置身事?这签署停战协定的赔款方代表,命注定是要作为替罪羊被国人唾骂一万年的,王钦若算是赶上了!
就在联盟地议定书就将签署的时候,宋辽之间又发生了一件险些影响到双边关系的大事!
辽军地统帅萧挞览。在双方停战期间独自骑马去宋营控制区查看地形。结果被守卫地士兵给发现了。一阵乱箭射了过去,萧挺览避之不及,身数支流矢,返回军不到半日就一命呜呼,成为这次宋辽大会战唯一横死地高级将领。
事情发生之后,辽军震怒。萧挺览在辽军之威信极高,三军将士对其非常爱戴,如今萧挞览居然死在了宋人的箭下,辽军几乎倾巢出动。欲为统帅报仇雪恨,幸亏太后萧绰与楚王韩德让极力阻止,才没有酿成大乱!真宗闻听此事,虽然心暗自庆幸辽军又失去了一位天才将领,却也担心此事会影响到即将签署的宋辽互不侵犯协定,因此在关于赔偿的语气上就软了一些,多给了辽国一些财帛,用来消灾。
经过了一番周折之后,宋辽双方终于签署了这份意义深远的檀渊之盟军事与政治双边协定,从此大宋的国际地位降低下来,成为向契丹人每年纳贡地弱国。
而消除了北方威胁的宋真宗,此时也开始了夺取河洛的准备工作,十二月初八,真宗亲自率领大军二十万,在枢密使曹彬的陪同下,带着寇准、王钦若等大臣,由檀州出发,一路向京师行来。
天门大阵没有被攻破地其余七门,也由于萧太后的撤离失去了作用,多年以后,当我故地重游的时候,依然可以看到当时布阵时留下的痕迹。
此时的楚王,已经拥兵四十万,战将无数,更兼并了江南水师,洛水之上,到处可以见到楚王的水师在活动,俨然已经有了同真宗分庭抗礼的实力。
而我借着防备楚王北上的名义,已经将山西南部的控制权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
在风陵渡停留的这段时间里,我又见到了两个分别很久的人,郑途与石胖。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非常惊奇地望着这两个最近名声鹊起的世家弟,有些拿不准他们的来意。
按道理说,他们两个人在汜水关保卫战风头很盛,将楚王的大军硬生生地拖在关前,不得前进一步,知道朝廷的大军返回,这可是非常显赫的功勋,再加上他们的家世都不错,自己又都在江南有过地方官的精力,承上辈的恩荫,更容易混出个名堂来。
原来按照我的想法,这次真宗回来,起码也得给他们两个安排个按察使或者观察使之类的官衔儿,加以重用,又怎么会轻易地放任他们离开前线呢?
“一言难尽啊——”石胖的脸上满是沧桑,郑途的表情也是非常地苦涩。
我连忙追问究竟,过了很久才搞清楚了状况,原来这两位不得重用,确实跟我这个把兄弟大有关系的。
真宗回到京师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往汜水关增兵,并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李继隆、侍卫步军都指挥使高琼并领诸军节度,在汜水关前拉开阵势,决心要与楚王以较高下。
李继隆等人乃是真宗在开封府衙时重用过的人手,此时水涨船高,成了一方大员,自然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闻听汜水关前有两个世家弟联手抗住了楚王叛军的数度攻击,便有些不太服气,用心以察之下,便知道了这两个人与我的关系,并将此事上报给真宗知晓。
真宗此时却对我进占山西南部非常不痛快,再加上先前的河北战场上的不告而别,更是怨气纷纷,因此一听到郑途与石胖二人都是我的把兄弟的时候,心里面就有些不太舒服,鉴于两人的功绩,倒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便寻了一个由头儿,将两个人给赶回了老家,赏了一个闲散的官职,挂了起来。
这两个人原本从军就是为了出将入相的,此时既然得不到真宗的重用,自然心满是怨言,闻得我近在咫尺,便悄悄地跑了出来,想要到我这个春风得意的年轻王爷这里来,发一发牢骚,倒一倒苦水。
听了这些事情的经过后,我呵呵一笑道,“我当时什么事情,不过是受了点委屈罢了!想当初我在江南做官,事事办的如意,不也是被先帝给招回了京师,做了一段儿时间的冷板凳么?你们两个坏就坏在跟我走的太近了,如今皇帝对我心存芥蒂,又怎么敢放心用你们?若是你们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面,闭门不出,说不定皇帝还会考虑重新启用你们,可是你们现在居然跑到我这里来诉苦?天啊!我看你们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啊?不会吧——”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同时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