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鼻哼哼道,“阴先生说话,这个——很直接哦——”
阴明雨苦笑不已,“眼下是非常时期,王爷您也是日理万机,下官怎敢多说那些废话?”
听了阴明雨的老实话,我心顿时想起了一句话,政治就是裸的交易,而政客就是一商,谁给的钱多他们就为谁服务。
江山有价,价高者得。
不过,眼下还不是我做出什么具体承诺的时候,即便要出手,也要在我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的时刻,如今楚王与朝廷大军胶着,正是我坐山观虎斗的大好时机,此时出手,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于是我将手一抬。呵呵地笑道,“阴先生,喝茶。”
阴明雨见我此举。便知道我暂时还没有动手地打算,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碗来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心思索如何才能将我争取到楚王的阵营当来。虽然此前我与楚王一直是保持着接触。并且在不同程度上保持着进退一致。可是事到如今,我西北大军已经站稳了脚跟,爪牙也渐渐地磨利了,早非当日的吴下阿蒙,在提起这些事情来,又是另外一番心情了。
两个人闲扯了几句后。阴明雨说道,“既然王爷还没有打算加入到这场争夺天下地大战当来,那么看在昔日我们双方合作愉快的情分上,您是否可以约束圣君神教在黄河以南的活动?说实在地。如果不是楚王考虑到我们双方地交情,有些事情真地不太好忍了!”
“哦?有这么严重吗?”我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对于黄河以南的事情,我现在还真没有什么太牢靠的情报来源,有很多事情,都是通过四海钱庄的渠道获得的,距离第一手的资料,可能已经有很大地差距了。
此时经阴明雨一提醒,我才注意到自己对于南方的情况确实很少了解。
阴明雨见我一副老神在在的样,不由得有些头痛地叹道,“王爷,你那个圣君神教也太厉害了,现下信徒已经不下数十万了,尤其在江南一带,更是传播迅速,怕是比官府的力量都要强大了!便是在楚王治下,现在也非常之多,若是不加控制地话,一旦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东西虽然因本王而起,却不是本王的本意。”我不得不首先撇清自己跟神教的关系,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听阴先生所言,难道楚王治下也有了许多神教教众?”
“岂止很多——”阴明雨摇头叹道,“简直是多的不可胜数!”
这下我就有些奇怪了,江南之地想来富庶,不比江北,人心思定,怎么可能出这么多的教众?圣君神教,主要还是河东路的信众比较多,其他的地方,大多是一些贫瘠地方受了神教恩惠的百姓加入,很难想象在江南会出现数十万的教众。
“阴先生,本王虽然跟圣君神教有些关系,可是从未指使过神教入侵楚王的属地,这些日以来,也没有派遣教众深入南方,你所说的话,怕是有些夸张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若是等王爷你发动教众南下,怕是楚王也顾不上与朝廷作战了。”阴明雨会答道。
原来今年以来,蜀地一直天灾不断,百姓们的生活本来就难过,再加上楚王大军东进,征调了大量的粮食和辎重,将蜀地的粮食储备收走了一大半,造成了蜀地的粮食紧张,天灾加之下,就激起了不少民变,百姓们为了过活,被迫背井离乡逃离故土,结果沿途受到了楚王下辖的官员们的盘剥敌对的情绪愈演愈烈,不少人就投向了刚刚兴起的圣君神教,以图得到救济。这样一来,圣君神教在江南的信徒数量就有爆炸性的增长,令楚王也感到非常地不安。
“这事情,本王怕是也无能为力。”我两手一摊道。
你楚王殿下没有本是安抚住手下的百姓,大家的肚填不饱,自然是要起来闹事的,怎么能将责任推到了我的头上,这个大帽我可不肯戴的。
可是楚王的心里面更着急,蜀地算是他的老巢,后方不稳的话,他的补给就只能依靠湖广一带的税收,可是如今他的大军都在河洛一带,所谓鞭长莫及,不能保证这些临时反水过来的地方官员们能够老老实实地给他办事,万一两军交战的紧要关头,这个粮草接不上了,那还打什么仗啊?
再说了,蜀地也是一面旗帜,如果楚王连老巢都保不住,还有谁会认为他能够胜任皇帝的位?到时候各地起异心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宗师内部倾向于他的人也会越来越少,民心相背,不问可知。因此,楚王现在是一定要将蜀地的不安定因素解决掉的,其最重要的就是我这个圣君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