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泉不知主子何意,只得跟着蹲下身子,他目力极好却看不出那沙石到底有何蹊跷。
他正欲开口,又见主子摊开掌心任由沙石从指缝间流下。王舒珩吩咐:“去找个船工过来,本王有事情问他。”
很快,两个船工被叫过来问话。
王舒珩无视那两句青天大老爷,眉眼淡淡看不出何种情绪,声音在夜风中有丝丝冷意:“麻袋里是何种货物,谁家的?”
船工就是干苦力的,一五一十答:“回大人,今晚搬运的是杂货,分别是烧制陶瓷的高岭土和颜料孔雀石,赭黄石。至于东家乃是姜府,范府和张府。”
王舒珩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连货主人都这么复杂。他负手而立背对船工,沉思片刻转过身道:“打着运货的由头贩卖私盐,胆子不小。”
在大梁,盐铁兵器钱庄是垄断产业,私下贩卖者乃是死罪。
一听这话船工蓦地腿软:“大人明察,小人一辈子循规蹈矩,万万不敢做掉脑袋的生意啊”
“福泉,刀!”王舒珩伸手,福泉立马双手呈上一柄长刀。船工瑟瑟后退,只见王舒珩径直来到货物堆放处,长刀没入麻袋带出土块和石末。王舒珩接二连三划开几只,没一会果真见细细白盐流淌而出。
见状,船工各个傻眼,反应过来皆跪地求饶。
王舒珩不予理会,眉眼间情绪深不可测,如玉面庞端的是铁面无私。他将长刀收回鞘中,吩咐福泉,“请临安知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