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的手略顿了顿,他不肖细细琢磨,便明白了她此番再度向他示好,并对他表示柔顺的原因。
一阵清风掠过,缓缓吹进了大帐,也乘机变作了登徒浪子,在她闲适慵懒的状态之下,替她扬起了她腿脚边的衣袍,露出一双玉足并纤细笔直的双腿,像是蛊惑人心的美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是地地道道的活色生香,怎能不令人沉迷此等红尘之中?
她赢了,她将他拿捏得透透的。
她知晓他喜好她的美.色,她心中有所求,也乐于给他,她如此通透,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顾飒手下的木梳逐渐变得缓慢,忍不住瞬目,不敢再看,也不敢再去细品这红颜深处的美妙。
可是,她却似乎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她似有些困顿了一般,微微合眼,转身向他,以他的双膝作枕,更伸手揽住了他腰际,像是寻得了极好极舒适的睡姿般,偎依在他膝上腰间。
他也不再敢言语,知道她并没有睡熟,于是只一下又一下地替她梳着头发,待发丝全干时,又随手取过一支朱钗,浅浅地替她将头发挽起。
金钗泛着流动的光泽,鲜亮的,与她面上双颊里透出的红晕相互映照,妩媚至极。
他见此,兴致渐起,微微挪动身子,瞥见不远处搁着的她的眉笔与胭脂,他尽量维持着身子不动,展臂取来眉笔,一点一点,一丝一丝,替她描出了一道远山眉。
他左右端详着她,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恰她感觉到他的动作,微微睁眼,一眼便撞见了他紧紧盯着她的,如痴如醉爱怜无比的眸光。
四目相对,不经意,却又是最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