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从床上坐起来,吐了吐舌头。她其实对杜其峰并没有什么恶意,更不是故意要得罪他的。相反,因为易青也比较喜欢杜其峰的黑帮电影的缘故,她对这个香港导演还充满了好奇。
但是,以依依的性格和成长经历,她对黑社会和黑帮电影实在有种本能地抗拒和厌恶。而且她也听易青他们说过。香港最惯拍黑帮戏的这些剧组,尤其以杜其峰的剧组为典型――组里地武行、替身、服化道各个部门,有许多人本身就有黑社会社团背景,有的还半明半暗,一边拍戏一边捞偏门。
象依依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想象跟这样一群人在一起拍戏工作,一呆好几个月,这里面的复杂,毕竟不是她这种年纪可以应付的。更何况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象她这样的美女,在这种高度膨帐的里,简直就象是摆进了野牛群里的瓷器,想不碎也不可能。
很多女孩在这种情况下会被好奇心驱使而深陷其中,特别是那些温室中长大贪图享受和安逸的女孩,会把这个复杂的想得很简单,而把所可能得到的利益想得过于美好,或者是对自己有超高估计的自信,觉得一切都是好解决的。而依依这样在苦难中成长起来的坚韧少女则完全不同,她很小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人在的驱使下会变得多么可怕,光是上次因为一念不查差点毁在宫大胡子手上的事,已经足以令她警惕了。
依依歉然对宁倩华道:“我就知道我不能说话。我根本不懂这些交际,该注意什么。什么话能说,一张嘴就得罪人。我是心里这么想的我就这么说了,我反正不拍黑社会那种戏。最多,以后我见人就笑。一句话不说,什么话都让你帮我讲,微笑总不会惹祸得罪人了吧?”
宁倩华倒了两杯红酒,笑道:“象你这样地美女,冲哪个男人微微一笑,还不把人家魂都笑飞了。不笑还好,要是把人家笑出什么误会,自作多情起来,那麻烦可就更大了。”,当
说着,宁倩华把酒杯递给依依。道:“不管怎么说,今天两个奖都拿到了。我们应该庆祝一下吧?有了这两个奖傍身,以后我们在华语电影这个,也要得起价钱了。”
两人开心的碰了一杯。依依酒一入口,就想起好酒贪吃的易青了。她看了一下钟,已经快,点了,本来打算给妈妈和易青一边去一个电话的,现在看来太晚了。会影响他们休息,大陆那边人地作息习惯跟香港这里可是相当不同的。
宁倩华摇着酒杯道:“其实我可是说你不应该拒绝杜其峰。相反,我还觉得你做的非常对,只不过,表达方式太生硬了点,以后在这个里要避免这样说话。”
依依道:“华姐,你也不希望我接黑帮戏?”
宁倩华点头道:“仅如此。准确的说,短期内我也不希望你接这些香港商业片导演的戏。这些戏,等将来有朝一日你大红大紫了。单纯以赚钱为目的的时候再拍吧。有远见的策划者和经纪人跟那些短视的经纪人有什么同?区别在于有些经纪人整天想着赚快钱,管什么片约送上前都觉得是个机会,忙迭的要扑上去;拍戏只看片酬。跟导演只跟名气。有地美女一出道连着接七八部赚钱的商业片,结果拍了一堆烂戏,赚来地钱看似少,却是用少女的青春换来的,等到她想拍茬高档次的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相貌和年龄的本钱已经差不多耗没了。”
……个当然,有些人是没条件,没资格挑戏,那没话讲。象你这样条件的,起步又不低,就一定要好好规划一下,否则地话,我也不会不要年薪的给你打工。你看张子仪就知道了,她的前三部戏基本奠定了她这一辈子必然要大红的命运。大家都说她运气好,却没看到她把握运气的能力更加好,一个女孩子没点心机和头脑,混成她那样。”
依依傻呆呆的听了半天,才笑道:“这么复杂。其实我没有想那么多。我拒绝杜其峰,只是因为第一我讨厌黑帮片;第二,我怕档期上配合,会影响我拍明年易青的那部电影。”
“易青?”宁倩华一下子没想出来,迟疑了一下才恍然道:“就是那个孙老师的小徒弟?唉,一个三百万的小制作,而且还是替那个叫易青地小男生扬名的替人作嫁的作品,你怎么会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因为他是易青啊!”依依红着脸道:“虽然他没跟我说,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是他地新戏的女主角。而且我不支持他,谁支持他?对我来说,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帮易青重要。”
宁倩华惊讶的问道:“这个易青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孙茹中意他吗?瞎子都看的出来啊!依依,你不是要横刀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