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们同辈,不好见得,便轻拽花绸小袖,“我进去了,你慢去啊,改日去瞧你。”
她今日穿着件丁香紫短褙子,里头是藤兰紫的抹胸,下头配着绛紫的鲛绡裙,梳着一窝丝,脑后蘸着两支粉蝶花钿,半个耳垂上晃着一颗粉碧玺珠子,透着光,像一滴叶尖上悬的水珠,剔透地坠进施兆庵心里,就成了一段尘缘的开端。
恰有荷香随风起,她像一抹紫霞飘进角门里,绰绰消弭在半障的太湖石间。仿若哪里来了个架云东去的仙娘,牵绊得施兆庵朝石磴上追了两步,迎头一瞧花绸,自知失礼,又退了下去。
花绸瞧他有些呆,障扇笑起来,“兆庵与我们桓儿做了这些年的朋友,竟也学了些他身上的傻气。”
奚桓听见,迎前两步上来拽她腕子,“姑妈夸我夸得益发有花样了,人都说我绝顶聪明,天赐慧根,就只您爱说我傻。”
两个人走到马车前,奚桓不忘丢手朝施兆庵拜别,“兆庵兄,我们往这头回家,就不相送了,改日再聚。”
“噢、好。”施兆庵回梦惊魂,转身来拜礼,“姑妈慢去,改日再到府上给您老请安。”
相辞过,花绸未乘轿,与奚桓同乘一车。甫坐定,奚桓就觉着痒了一天的喉咙找到止痒处,他一把扼住花绸的腕子,俯下脸来亲她,先是亲在脸上,花绸挣了一下,“做什么?外头有人呢。”
一瞪眼,奚桓便觉魂不附体,益发难耐地贴上去,嘴巴磨蹭着她的腮,“您别哼哼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