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花绸在后头莫名其妙一阵,又傻兮兮地望着他的背影笑一阵,方与椿娘往回去。
甫进屋,茶还没吃上一口,就见红藕鬼鬼祟祟走进来,将下晌魏夫人过来事情讲述一番,尾后又泼口骂了那魏夫人几句。
表述完全,沉下眼色来拽着花绸到榻上坐,“今日太太不知是怎么的,忽然说了好些震慑那边太太的话,口里满是责备,还撂下话,要单煜晗亲自来接。可我事后问她,她又说就是单煜晗来接,也不放您去。您说说,太太怎么换了副心肠似的?”
听得椿娘好不高兴,抢先乐出来,“太太真这么说的?”
“我哄你做什么?”红藕白她一眼。
花绸暗忖片刻,衣裳也不换,先走到奚缎云屋里来,迎头见她在榻上做鞋面,是一双黑缎云纹的大鞋,一见她来,忙把鞋面往软垫地下塞。花绸心里有了些数,只做没瞧见,捉裙偎在她身边,吊着她的膀子问:“娘,今天那边太太来过了?”
“来过了,叫我打发走了。”
“可是说来接我回去的?”
“是那个意思。”奚缎云点点头,鬓边钗光滑进眼里,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俏皮,“她还没明说呢,就叫我给排场了一顿,堵得她没话讲,又带着人灰溜溜地去了。”
花绸见她面上别有生机,像枯萎的花藤,彻底活了过来。她也跟着笑,“娘为什么要排场她?娘不是常讲,嫁了人,就是百般打磨性子,万事要忍得,怎么您倒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