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问道:“贼人有多少人马?”
探马道:“不过三五百人。”
吕布大喜道:“这些倭人不识我岛上地理,这想必是前来探路的小队。我等即刻出阵,集合数倍之兵,先吃掉这小股倭贼!”于是点将整兵,六千人倾营而出,列在山前布阵。
旌旗纷扬,金鼓响处,吕布全身披挂,当先出阵。两军阵前喝一声采,当真是威风凛凛,好一副英雄装扮!头戴三叉束发冠,灿然生辉;身披一件锦绣百花战袍,上绣五龙八兽,样貌狰狞,衬得吕布虎躯伟岸,高大无比;兽面吞头铠搂肩掩背,玲珑狮蛮带束腰紧腹,倒提一杆方天画戟,日光照耀之下反射着妖异眩目的光芒,直看得人心中发寒。虎背熊腰猿臂彪腹,有道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此时吕布虽然年老,但英姿不减当年,威武之外,又多了几分沧桑冷峻,目光锐利霸道,不减当年,只看得石山在队中倒吸一口凉气,暗自道:“昨天夜里不曾看得分明,原来吕布竟是如此威猛,怪不得……怪不得受了……受了些小小挫折……”
正思索间,突听台军阵前发一声喊,梆子响处,吕布抬戟指天,大军掩杀过来。当先一员少年女将,一身白衣白甲,跨下一匹神骏无比的赤红龙驹,直撞入倭寇阵中来;手中一杆黑缨破雪枪,舞出朵朵枪花,幻化万道银光,可怜阵前的几个倭寇,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光闪过,转眼敌人竟已到面前,大骇之下正要举起竹枪,便觉喉头一凉,血如泉涌,一命呜呼。
石山这队,本就是诱敌之用,可是他却没想到吕雯玲的马如此快法,而枪法又如此精妙,转眼间,被吕雯玲一人一马杀进队来,挑了个阵型大乱,立时折了十几人。石山恼羞成怒,大喝道:“抓住这个女人的有赏!”倭寇闻言踊跃,看看把吕雯玲围在核心。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个吕雯玲,手中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如飘瑞雪,倭寇挨着便亡,擦着便伤,只看的后面吕布放声大笑道:“虎父无犬女啊!”对女儿的武艺十分满意。
不过片刻吕布与大队台军一起杀入倭寇阵中。吕布妖戟挥处,当者无不开膛破腹,比起吕雯玲精奇准确的枪法,吕布的杀法顿显血腥残酷了不知多少倍,只吓的倭寇鬼哭狼嚎,嘴里叽里呱啦,大喊道:“吕布来啦!快跑啊!是吕布……”台军士气正盛,人数又是敌人的十几倍,人人大呼酣战,吕布杀的兴起,在乱军中放声大笑,只听得倭寇心中发寒,不等石山号令,纷纷转身溃逃。
石山看看形势,暗想道:“诱敌至此,也应该可以了吧!”大喝一声:“撤退!”引着败残兵马,潮水般退出山道去。吕布正杀得兴起,哪里肯舍,举起大吼一声:“众儿郎,追上去,全体剿灭,一个不留!”话音未落,与吕雯玲父女二人一前一后,打马直追上去,后面大军烟尘滚滚,衔尾直追,可怜落后的倭寇,皆被乱军践踏为肉泥。
大军追出五七里,道路越走越窄,马匹奔驰不便,后面步军渐渐赶上,吕雯玲爱惜马匹,恐伤了火龙驹的马蹄,略略约马退后,正打算与后面父亲会合,突听两边道旁齐声大笑呐喊,声如狼枭,刺耳难听。
吕布、吕雯铃急抬眼看时,夹道两边锣鼓齐鸣,杀出两股军马,黑压压扯地连天,少说也有万人之众,手中端枪举刀,虎视眈眈。吕布虽然多年不临战阵,也知道中计了,心中暗呼一声:“不好!”拨马便退,高声喝道:“退兵!速速退兵!”台军大队急忙后队变前队,呼啦啦往南便退。方才跑出几步,只听的后军一齐发喊,吕布父女一起打马进前看时,只见,后阵两边各杀出一股倭寇,将退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当先一杆奇型大旗,旗上画着早川自己设计的早川家家徽,用日文写着“早川武运”几个字,旗下立着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一人,身穿金色札札威胪具甲胄,长刀轻拍马靴,一脸说不出的自得嚣张,正是关白早川隆一郎!
那倭军队列分明,蓄势待发,好不肃杀严整。只看得吕布痛悔不迭,背心冷汗直冒,台湾全岛精锐尽集于此,此时三面中伏,敌人不下三万,少说也有己方五六倍,只要倭寇一声令下,列队冲将过来,只怕台军有生力量,一阵就要全军覆没。
早川见吕布中计,心中狂喜,拍马出阵,以刀锋指向吕布,大声道:“吕布!尔等已是走投无路了,何不归降我大日本天皇陛下,我定以国士待你,决不会象方博那样,何不考虑考虑?”吕布冷笑道:“狗入的矮畜生!你便是那个什么早川么?也不问问你吕布爷爷是何等人,岂能与你们这等蛮夷丑类为伍,玷污我中华男儿之躯!难道好好的做人不做,反要沦入畜生道么?”台军儿郎听得吕布如此说,虽是身在重围,也忍不住齐声大笑,喝骂之声四起。吕布趁着早川面红耳赤的当儿,轻声交代女儿道:“玲儿!一会看我马动,我们父女一起直逼上去,直取早川!如果杀了此人,倭寇必乱;若杀不了他,你仗着马快,趁他们维护主将阵脚慌乱,斜刺里杀出重围,飞马去找你孙叔叔引兵来突击他们后路,救我们突围,切切!”吕雯玲一听大喜,心想毕竟姜是老得辣,刚想答话,忽然眼前一晃,父亲已经猛夹马腹杀了出去,虽然骑得只是普通的战马,但速度之快,骑术之精,令人咋舌,飞将吕布,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