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听出话音,忙问道:“子烈兄,倭寇粮食充足,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你说烧粮船是怎么回事?”
孙休一听,不禁神色黯然,他转头看了父亲孙权一眼,道:“当初我和子高、子明引兵初遇倭寇交手,兵败被俘那次,就是被押在倭寇后军。这帮畜生显然是为入侵远征做了多年准备,后军全是粮船,储囤十分充足。那种粮船大多是两三层的楼船,比战船大了一倍余,每舱储粮极多,沉甸甸的,而且造船的方法我见都没见过……”
方瑜沉吟的问道:“哦……那船机动如何?还有,总数多少?”
孙休道:“数量极多!我和哥哥向外看时,一无边际,至少有一二百艘,全都聚拢在一起,所以我才说,他们的粮食支持两三年没有问题的!机动嘛……那么大的船,还装了那么多的粮食,当然很笨了……”
“天助我也!”方瑜拍案而起,大笑道:“早川虽然狡猾,毕竟百密一疏!他为了长久作战,将粮船放在后军,我们若能出其不意,烧了这些粮船,倭寇士气必受重挫!那时逼他们决战,我们以逸待劳,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孙权摇头道:“太子此计若能得成,自然甚好。但是贼首早川显然老谋深算,屯粮之所,只怕防守森严,不易得手。”
方瑜道:“不错。所以我们只能精选少量勇士组成死士,乘夜潜行,夜渡海峡,仗着地形和水性熟悉,尽力一搏!”
“死士?”吕布蹙眉道:“如此一来,无论能否得手,前去烧粮的军马势必无法生还。”
“不错!”方瑜毅然道:“与倭寇之战,本就是存亡续绝之争,苟利国家,死何足惧!我当亲选勇士,自领出征!我去之后,吕将军权摄军权;事若谐,三日内必还,若不然,请诸君上告我父皇,方瑜上不负国恩,下不辱家门,死得其所,愿父皇母后恕失养之罪。”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吕雯玲紧咬下唇,急得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孙权急道:“万万不可!且不说太子储君一身担社稷之重,此时殿下更是台岛保障,三军魂魄,岂可由殿下前往涉险?老臣孙权不才,请率死士为殿下一行!”旁边孙休急忙道:“太子固然不能去,父亲亦是去不得。若要老父去效死力,要我们做子嗣的何用?太子殿下,末将请缨前去!”
吕布大声道:“孙氏一门三子,已有两子没于王事,岂能再由孙家人前去冒险!我吕布鳏寡一人,女有所托,自当我吕布前去!”
方瑜道:“列位不必相争。此事非我亲自施行不可。此计极险,于微著之处,须随机应变,便宜行事,此计既出自我意,自当由我亲往,非可轻易托人。”
众人还要再争,方瑜沉声道:“此事不必再议。此乃军令,再有言者军法从事!”众人默然。方瑜便即传令,命有关职事将校探察近日海风潮汐、风向、天候情形,择日拣选死士渡海施计。
诸般讨论筹划完毕,于是散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