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华王传唤。
“臣在!”一员将领掀帐而进。
“本王命你领五千精兵,巳时攻城!”
“是!”孟将军领令退去。
“大王,三万精兵犹败于血凤阵,只派五千……”
“哼!血凤阵!我就看看这血凤阵是什么样!”
华王冷冷一哼,眼光一扫,竟是阴森狠厉,让柳禹生心神一颤,剎时明白,那五千精兵将是探路的羊!
“休息了一天,华王便忍不住开始行动了。”城楼上,丰息看着前方的华军,不由摇头,“一点耐心都没!”
“他打算送些小点心来,只可惜我的凤凰从来只吃血肉大餐!”风夕看着前方华军的行动,那不过数千人。
“看来你的血凤阵让他颇为顾忌。”丰息笑笑,“他想以这数千士兵,引出你的血凤阵,或许只是先看看,又或许瞅准时机倾十万大军来个横扫凤凰!”
“他想得其实也挺好的。”风夕遥望那数千华军的动向,其前进速度并不快,似忽怕前方突然冒出什么妖魔鬼怪似的,步步小心,“林将军。”
“臣在。”
“这一战就交给你了。” 风夕侧退一步中,示意他上前。
“是!” 林玑走上前,然后手握令旗一挥。
顿时,从城楼下涌上数百名士兵,整齐的排列于城楼前。
丰息的眼光落在这数百名士兵身上,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们,想看明他们有何奇能,能让风夕将此战全付予他们,终于,一抹精芒从那双深沉的黑眸中闪现,令那双墨玉色的眼睛剎时亮如星辰,但瞬间又恢复淡然。
这些士兵并不是身材高大,雄赳气昂的,有的甚至十分的矮小,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有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有一双十分健壮平稳的手,即算他们的王就立在一丈之外的地方,他们也神色镇定从容。
风夕的目光并未落在那些士兵身上,而是轻轻的落在丰息身上,带着淡淡的叹息,以及一丝仿佛是对命运早就窥透却又无法改变的无奈,那样的轻忽却又那样的深沉……片刻后,将目光又轻轻移回前方,华军已越来越近。
“大王,风军似乎未有动静。”
由八匹骏马拉着的、高大华丽的战车上,华王端立不动,凝神看着前方,五千华军已离城不过四十丈了,可厉城城门依然紧闭,风军似未有出城迎战之意。那个风惜云难道不打算动用她那血凤阵吗?瞧不起本王?
“再看看。”华王皱眉道。
华军继续前进,离城已只三十五丈了。
“箭雨队!”林玑猛的一声沉喝。
顿时,那数百名士兵全立于城垛前,张弓搭箭,瞄准前方,城楼之上,除了风吹得旗子猎猎作响外,再无其它声响,人人皆神情谨慎的或注目于华军,或注目于箭雨队。
林玑紧紧盯住前方的华军,眼睛一眨也不眨,近了,三十丈……二十七丈……二十六丈……二十五丈!
“射!”
一声令下,剎时城楼飞箭如雨,未及防范的华军顿时一阵惨叫,倒下一大片!
“射!”
不给华军喘息之机,随着令下,城楼之上的士兵又飞出箭雨,前方的华军,顿时又是一片凄惨的叫声,又倒下一片!
“射!”
…………
“好!”城楼上看得分明的丰息不由脱口赞道,回头看向风夕,眸光晶亮,“未有一箭射失!百步穿杨的神箭手!”
“这是我五年前考核所有风云骑及禁卫军后从中挑选出来的五百箭雨队,十五万中选五百,再加上这五年林玑的训练,基本上符合我当年立下的规定,百箭中必要九九中!”风夕平静的道,目光漠然的落在前方,随着林玑一次次令下,那数千华军已剩不到一半了!
“难怪当年踏平断魂门后,你消失了一段时间。”丰息也将目光移回前方,“华王送来的点心,成了你练箭的靶子!”
“大王,风军并未出城列阵,而是以飞箭射我军,我军并未带盾甲,请大王下令收兵,否则……”柳禹生一见前方失利,情急之中 “全军覆没” 差一点即溜出口,但华王冷厉的目光令他生生吞回肚中。
“大王!”
“收兵!”沉吟半晌,华王终于从齿缝中逼出这两字,但脸色已是一片铁青,目光如鬼火一般盯着厉城城头,“风惜云!”咬牙切齿的恨恨吐出!
收到收兵命令,华军慌忙回逃,五千出击,回来时已不到一千,就连领军的孟将军也左肩中有一箭!
“臣无能,有辱王命,请大王降罪!”孟将军下马跪倒于华王车前。
华王紧紧盯着他良久,跪着的孟将军额头汗珠密布,肩胛处早已被血染得湿透,而一旁的军师柳禹生也紧张的低垂着头,伸长耳朵,紧张的等待华王的下一个命令。
“下去疗伤吧。”良久,华王冷冷道。
“谢大王恩典!”那孟将军慌忙叩首退下,早已全身出了一身冷汗,这命总算从阎王手中捞回。
“大王……”柳禹生小心翼翼的开口。
“有话就讲!”华王极不耐烦的瞪他一眼。
“大王,我军大举进攻怕陷其血凤阵,少量进军又被其飞箭所退……”
“哼!”不等他说完,华王便冷冷一哼,眼光若涉临暴怒边缘的狂兽,一触即发。
“大王,小人有一法,可一举攻克厉城。”柳禹生慌忙加快语速讲出。
“有法为何不早说?!”华王闻言不喜反怒。
“不,不,不!”柳禹生连连道,“小人是刚才才想到的。”
“快讲!”
“是!”柳禹生垂首道,“大王,我们有一样东西既不怕其血凤阵,也不怕其飞箭!”
“你是说……火炮!”华王猛然惊醒。
“对!”柳禹生点头,“不论风军是摆出血凤阵又或守城不出,我们均以火炮轰之,任他阵势再厉害,任他城池再固,也经不起我们火炮的一击!”
“好!”华王一拍掌,总算展开连日来一直紧皱的眉头,“禹山先生所造的五门火炮何时能到?”
“回大王,明日未时即可到!”
“好,明日申时给我攻城!哈哈……我看风家那个丫头这一次还不败于本王手中!”华王大声笑道。
“看来华王被你的神箭手们吓回去了。”丰息看着退兵的华军笑谑道。
风夕闻言却并未轻松而笑,反敛起了眉头,看着前方华军的阵容,微微叹一口气,“明日或许就不轻松了。
五月三日申时过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擂起,战马嘶鸣,华军齐发,开始攻城。
但见最前乃一排严密的长盾,持盾的士兵全藏身于盾后,再来便躲于盾甲之后的三门最新的火炮,然后才是全副武装的金衣大军!
“果然如此!”风夕看着华军的阵容。
“想不到华王竟有这种最新的玩意。”丰息目光落在那五门火炮之上,“听说这火炮乃禹山老人所设计,所用火弹乃华国禹山特有的一种矿土所制,其威力无比,若被击中,不但血肉之躯化为灰烬,便是这巨石所筑的城池也会被轰毁。”
“果然还是有钱好!”风夕目光盯在那在她看来有些怪模怪样的火炮之上,“不但穿最耀眼的金衣,用的也是最好的刀剑,还有这最新式的火炮,华国……富得流油的华国……没弄到手真是有些可惜!”话尾目光睨一眼丰息,略带讽意。
“这句话倒有点像白风夕所说的。”丰息却是面色不改,眸光不移,依然目视前方,淡淡的回道。
风夕闻言,嘴角一动,却终又没再说,只是眉头微皱,似有些不满自己此时的心态,一甩头,甩去满脑的纷思,目光又重落回华军阵上。
在层层华军围扩之下的是华王两人高的战车,此时华王高高立于车上,而在车前又有层层长盾护卫,小心翼翼的慢慢挺进。
当离城不过五十丈时,华王战车停驻,而盾手、火炮依然继续前进,在离城四十丈之处,华军终于停止前进。
“大王,是即刻就用火炮攻击,还是……”柳禹生向前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