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云奚晓得,是韩岁。

心思狭隘,睚眦必报,鼠肚鸡肠,斤斤计较,实可谓碍眼闹心之必备佳品。

碍卿衡之的眼闹卿衡之的心也就算了,怎么殃及池鱼,到他跟前蹦跶?

云奚不理解。

云奚装傻道:“这位公子,你挡着我做什么?”

韩岁挡着他来捡软柿子捏。

他辩不过卿衡之,甚至有些怕卿衡之了,但咽不下那口气。

韩岁盯着他看,笑盈盈地问道:“也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哪一阁的人呀。”

京城中风月楼二虫阁赫赫有名,他这是在问云奚是哪个院里的小倌。

拿世家公子跟做皮肉生意的男相公相比,暗讽暗到飞起。

云奚继续装傻,认真地解释:“我不是小倌。”

还冲他灿灿然地一笑,“我是卿衡之的夫君。”

韩岁冷笑一声,“卿衡之?你是他夫君有什么好得意的吗?”

云奚语气真诚地问道:“他生得好看,还是状元,娶了他不该得意吗?”

不过是个穷酸书生罢了,听说起初还是北方来的流民,走在路边教人看一眼都嫌脏,但为何什么都是他的?什么都压他一头?

或是因为云奚是个傻子,好欺负,不明事,故而,韩岁连最后一点遮掩和修养都弃于不顾,心底最晦暗的嫉妒蓬勃欲出。

他握紧了拳头,“卿衡之是状元又如何?得来的职位比乡下人花钱买的官职还要小,生得好看又有什么用?他是要去二虫阁挂牌吗?哦不,他不是用那脸那身子,已经谋得一份好差事了吗?”

虽然但是,听到别人说卿衡之坏话,感觉很气。

就,好歹也是他云奚的对头,怎么着也不能被这种玩意欺负吧。

云奚左右看了看,乔家的园林还算宽阔,四周也没什么人,他深吸一口气,考虑是用自己砸人脑壳,还是直接把人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