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跑了几公里,云奚就改变了想法,倘若火鸡擅跑,他也是愿意改一改的。

他跑不动了。

却还要攒点力气,冲着珈蓝宫方向喊,“阿蓝,卿蓝!”

气吞山河,各种嗷嗷呜呜,“卿蓝,救命啊!杀狐啦救命啊!”

司命无语了:“你不怕把帝君也暴露了吗?”

按照他设想的走向,云奚应该是悲伤地把众人引远,闭口不言,然后被逼着站在某处再无前路的山崖上,红衣烈烈。

末了,再带着卿蓝是妖兽的秘密,凄惨一笑,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云奚觉得司命还是清醒一点比较好,“…我只怕死。”

死了就全没有了。

他是狐狸时,卿蓝才是他的卿蓝,也只是卿蓝。

而且要卿蓝选,卿蓝肯定是不要这天下要自己的,才不稀罕当他们仙尊呢。

云奚算是看透了,这正道就是一群没脑子的疯球,又没招他们惹他们的,咋地一言不合就扑上来开杀。

还不如带着卿蓝去魔界找个地方窝着当一对野鸳鸯。

真不行,落草为寇也成啊。

但卿蓝不在。

明日便是他们的道侣大会了,似乎差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卿蓝亲自去买了。

早知会是这般场景,云奚一定会在早上卿蓝问自己可要同去时,毫不犹豫地扒在卿蓝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可现在,云奚只恨不得立刻长双翅膀扒到云上去。

战况依旧激烈胶着。

云奚往树上跑,他们冲过来将树都踏平。

云奚往河边窜,他们冲过来将水都喝干。

云奚往珈蓝宫去,他们…他们并不知道云奚是要往珈蓝宫去,毕竟云奚也没能到珈蓝宫。

他明明都瞧见珈蓝宫熟悉的冰蓝色屋檐了,却身下一空,被狠狠一掌击在不远处的树上,痛得心肝肺都恨不得吐那秃头一脸。

被宠惯了,这身子如今一点疼都受不住。

也是这疼,才让云奚对发生了什么有了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