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动的是灵犀,不是卿蓝。
卿蓝就在旁边掐着他的嘴,一个劲往里面倒丹药。
云奚都要噎得翻白眼了,有一种伤,叫卿蓝觉得能治。
但云奚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往卿蓝怀里一扑,丹药的碎渣吐了一嫁衣。
…啊,是嫁衣。
是了,卿蓝下山改嫁衣去了。
或是怕生出褶皱,卿蓝都不敢将它放在袋中。
也怪有趣的,那些仙主不知怎地想的,竟给云奚备了女子用的嫁衣。
虽然云奚对穿女装一点都不介意,但卿蓝却尽己所能尽善尽美。
指尖一阵阵地发凉,云奚慢慢地握住卿蓝的袖子,“阿蓝…”
再说不出口了。
早知道今天就死了,昨天一定会多给卿蓝一个吻。
唯一值得慰藉的是,聪明仙主挥舞着剑嗷嗷呜呜地冲过来时,被灵犀一藤穿心,直接送进他先前砸出的那个坑里,反倒比云奚更早一步入土为安。
直到最后的最后,卿蓝也没说话。
大悲无声,可能就如此吧。
卿蓝是再冷淡不过的模样,但他认真看人时,却带着十分矛盾的天真痴纯。
换句话说,就像个孩子。
孩子哭了。
面无表情的,眼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流。
落在哪里,哪里便燃烧起来冰蓝色的火,火势渐大了。
烧掉了树林,烧掉了花草,烧掉了空气、人们、村庄,也烧掉了云奚和卿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