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如笑话般,那人随意欺辱了他,又十分随意地死去了。

卿长渊愤怒地让人将云奚的身体处理掉,愤怒地令众人闭嘴,愤怒地让望财给他备好洗澡水。

再愤怒地…清理自己的身体。

水声哗哗,卿长渊耳根通红眼圈通红鼻尖通红,叫那张平日里僵硬阴霾的脸都多出几分鲜活气儿。

早在手刃贼人的路上,他就感觉有湿润之物蜿蜒而下,如今可以好好清洗,也就更清楚地察觉到那到底是什么。

整整一个下午加傍晚,卿长渊都泡在池子中。

望财捧着红木托盘伏在门外,听着门内的水花声响或大或小,不敢出声。

他也算是少有的早早便陪侍在卿长渊身边的人了。

但到现在一步步瞧着,望财也不可否认,陛下如今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

且不说那是众位大臣精挑细选得来的皇后娘娘。

白家是京都首屈一指的鼎盛贵族,世代为官,满朝三品往上,多多少少都与他家有些关系,牵一发动全身。

只白大人年过半百也就得这么一个独子的尊贵劲儿,也不至于这么轻易打闹着就…

再者,那公子听说也是极其温文尔雅钟灵毓秀才貌双全,实在是可惜了。

望财一面想着,将头垂得更低。

陛下说要瞒住,不可外传,但这样大的事,宫里又不知道多少双眼睛耳朵的,总归是难以隐瞒的,到时候…

想起逼婚那日朝堂之上半数臣子都要以头撞柱尔的盛举,望财几乎能想象到明日或后日早朝,那些大臣们对陛下的围剿。

事实证明,他想象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