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场便是大哭,朝着阶下就是一跪一磕。

卿长渊下意识地往后椅一靠,生怕被血溅一脸。

但白大人磕得也不至于那么狠,他悲痛欲绝地就是一声喊:“陛下,臣听闻我儿…臣一颗爱子之心,疼痛难忍…”

哪有把私事放前朝来讲的?

但白淳他能压得准卿长渊拿不出这么个人,他的失礼可以说是自己是难以忍受丧子之痛,到时,又有谁会在意这礼制不礼制呢?

只会说皇帝不分好歹的,一日便把皇后给杀了。

他这些年又是施粥又是发钱,还给儿子捣鼓那许多虚名假衔,可不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吗?

不过这一天确实来得快了些。

白大人算盘打得哐哐响,哭得嗷嗷惨,“臣的儿啊啊啊…”

他的儿,只有一个,至于云奚,不过是个替死的私生子罢了。

也就这点用处了。

白淳在让云奚顶替自家儿子送进宫里时,就没想过云奚会活着出来。

哪怕卿长渊让他活着,他也不会。

不过也确实没想到入宫后,卿长渊连一日都不让他活到。

得到消息时已月上中天,他跟一群臣子一直商讨到天明,本身就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一副老态,熬了通宵更是憔悴。

再又哭丧着脸,还真有几分为儿担忧的愁绪和悲伤。

白大人声情并茂,催人泪下:“臣老来得子,可前日才新婚,昨日便听闻噩耗…哪怕、哪怕陛下再责怪于臣,臣只想再见我儿一面,还望陛下让臣见见我儿。”

下边的哭天喊地,上边的不说话,跟看猴戏似的。

越看还越觉得这猴戏乏善可陈。

终于,卿长渊打断了他,“白公是从何处听闻的噩耗?”

白大人一噎,“臣、臣…”

这人怕是连脑子都叫酒色一同掏空了。

不想再看他们的肮糟心思,卿长渊打了个哈欠,眼皮轻轻一掀,望财这也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