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言”开腔,便又是大半宿的策论。
果不其然,丞相说的那叫一个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叽里呱啦。
但在卿长渊耳中,便是:“陛下,您听我说,吧啦啦啦,刑罚过于严苛,虽能恐吓不法之徒,但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陛下,老臣并非吧啦啦吧啦啦,故人有云,吧啦吧啦啦,今我朝国力强盛,臣子吧啦吧啦吧啦吧,人民吧啦吧啦吧啦啦…”
卿长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丞相,双目放空。
突然想到,云奚也很聒噪。
声音黏人得很,就往耳朵里钻。
笑起来呱唧呱唧,哭起来嗷呜嗷呜。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像个小孩似的。
胆子也大,见过自己发疯的样子,还不感到害怕。
卿长渊看着丞相,突然想到昨日宴上,丞相看着美人,丝毫不为所动的神情。
打断长篇大论,卿长渊问道:“丞相,你与你夫人的感情如何?”
丞相一大堆涌到嘴边的话一噎:“臣、臣…”
这是说话之前,想想家人的意思吗?
暴君虽暴躁好杀,但还从未拿他家人作过威胁。
丞相看看卿长渊认真问话的脸,想起自己此时应当还在家中温汤等候他的夫人,突然迟疑起来。
遍观历史,贤君总是与忠臣作伴,暴君总是和奸臣为伍,就,相辅相成,相互成就。
丞·生不逢时·相有一颗做忠臣的心,却没一个得明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