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日依依不舍地拖着最后的一点霞光自峰边隐去,几人不约而同的微微叹息。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腿都是酸的了。”淳于深意找了块山石坐下,捶着两条腿。
“我不行了,得要睡一觉。”淳于深秀则是找了块平坦的草地躺下。
爬了半天的山,铁打的人也腰酸腿痛。
风辰雪刚坐下,孔昭已趴在了她身上,喃喃着:“姐姐,累死我了。”
“歇会儿。”风辰雪扶她在身旁坐好,然后伸手在她的四肢上轻轻揉捏着。
孔昭只觉得她手掌揉捏的地方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滑过,然后酸痛僵硬的肌肉便慢慢放松了、舒坦了。不由感叹道:“姐姐,学了武功真的很有用处啊,等下山了你也教教我。”
风辰雪闻言睨她一眼,道:“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每次教你时你都以‘这比爬两座山、走两百里路更累’而作罢了。”
孔昭脸上微微红了下,争辨道:“那本来就是比爬山更累。”
风辰弹弹她额头,笑了一下,揉了片刻见她已缓过来了,便收手。抬头,却见秋意亭依旧矗立山边,目光瞭望四野,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心中一动,起身,抬目环视山下,不由暗暗心惊。
立于山顶,自然是一目了然。
绛兰山的左侧山下便是一城,想来那就是山尤重城绛城,而在绛城左边则又连着另一座山,那山虽不及绛兰山高,却是往左纵横绵延,一眼望不到尽头。
秋意亭自怀中取出一块白帛摊开,沉思的看着,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语,“此处易守难攻,不知将军以何破之?”抬头,却是风辰雪,隔着丈许远的距离,目光掠过他手中的白帛。不是秋意亭太敏感,而是他确切的感觉到,这一路上来风辰雪在回避着他,似乎不想与他有太深的牵扯,他虽有些疑惑,但亦不强求,一直与她保持不远也不近的距离。而刚才,似乎是她主动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将军?秋意亭心里笑了一下,道:“在山尤唤此称呼不大妥当。我略长几岁,风姑娘若不愿随深秀他们的称呼,便直接唤在下的名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