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热闹了一天的长天山庄终回宁静,各路英雄已都归去,而明华严、兰残音、宁朗、宇文洛四人则被秋长天盛情挽留。
明月初升,花容半卷,一盏盏琉璃宫灯挂起,清波阁里秋长天摆下酒席,派人予各院请来了明、兰、宁、宇文四人,又请了原就在山庄作客的南卧风、梅鸿冥、花清和作陪,一桌坐得满满的。
主向客敬酒,客向主敬酒,后辈又向长辈敬酒……几番你来我往的客套后,席间已是一片融乐,唤贤侄的唤得自然亲切,呼兄认弟的也叫得诚恳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人团聚呢。
“清和兄,华严出门前家父家母再三叮嘱,一定要去花家亲自拜谢兄上次瓹城义举,我家六妹多亏兄出手相救才得平安,明家上下感激不尽。”明二亲自为花清和倒满酒,然后举杯相敬,“既在长天庄相遇,便借花献佛敬清和兄一杯,聊表心意。”
“不敢。”花清和忙举杯。
两人一饮而尽,各自放杯。
“明六姑娘的伤可好全了?”花清和顺带关问。
“多谢清和兄关心,六妹的伤已痊愈。”明二文雅一笑,看着花清和,面上隐带深意,“六妹对清和兄的救命之恩一直铭记于心,只是无以为报甚为愧疚,以至人也忧思消瘦,清和兄若是有空,还请去明家走走,也好让家父家母及六妹好好报恩以却心愿。”
“瓹城之事乃我辈之人应当之举,伯父、伯母及六姑娘无须记挂,清和得空定会前往拜会。”花清和脸上也是一派谦和。
“有清和兄这话,明二便放心了。”明二点头,目光一转,落在垂首沉思的梅鸿冥身上,“鸿冥贤弟一直沉默不语,可是在为‘兰因璧月’一事而忧心吗?”
梅鸿冥抬起头来,那双秀气的眸子盯着明二看了片刻,然后又转向对座的兰七,开口:“在下在想,以你和七少的身手,我们桃落门的哪一种暗器可以一击成功。”
“鸿冥!”南卧风闻言脸一整喝叱徒弟。
明二却无一丝不悦,依雅笑温文:“南前辈,鸿冥兄专注武学之心非晚辈可比,桃落门发扬光大指日可待呀。”
“劣徒岂能和二公子相比。”南卧风面上虽一派端严,心实则喜之。
“哪里,晚辈愚钝还需前辈多多指点。”明二拱拱手。
“说到武学指点,老夫倒不敢托大,只是有一事老夫对公子却甚是关心。”南卧风顺顺长须笑得高深。
“不知前辈所指何事?”明二很虚心的问道。
“二公子人中龙凤,可不知是否已有那共翔之凰?”南卧风问道。
这话一问出,座中几人神色各异。
兰七玉扇“刷!”的一张,碧眸微微一眯。
秋长天含笑慈譪的看着明二。
花清和愣了愣然后继续微笑。
梅鸿冥看了看师傅然后继续低头。
宇文洛眼睛一亮。
宁朗迷茫的看着兰七。
“晚辈凡夫俗子一个,岂敢妄想天上凤凰。”明二淡然答来,微微仰首,空濛的眸子望向壁上挂着的琉璃灯,“世间女子千妍百媚者甚多,然晚辈只想求一位愿携手同行的女子,奈何缘薄,至今未遇。”说至最后,语气微微黯淡,隐约一丝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