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非是这两位来使入滇国唯一的目的。
自从骁龙委派常山郡郡丞纪绝呈书后,整个大汉皇庭的格局隐隐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而那封信中到底隐藏什么秘密,到如今还是绝密。
滇国众臣,在气场上明显不如两位来使。这一讨论,先是枪舌剑争论不休了起来。
可这正史赵松明也着实厉害,滇国群臣根本不是对方,一番争论,他一人几乎是顶着整个滇国朝堂轻松对峙,大有舌战群儒依然坚挺。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太阳都高升了起来,一群颇有经验的滇国老臣都争论的面红耳赤,而这赵松明却依旧气定神闲。
“赵大人,滇国向来与大汉交好,一向邦谊甚深。虽说如今商税加到两成,但天朝受惠却只有更好。”文大人谋而后动,想了想后说道。
赵松明斜睨了他一眼,抿了口茶道:“怎么说。”
“我滇国地处要害,胜似天朝西南边关,能堵后方诸国列强。然我滇国国力不强,后有西域七十二国,它们向来狼子野心,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他们破门而入,到时候天朝也会遭难。反之,亦然,我滇国甘愿作为汉国的马前卒镇守西南,自会令贵国圣皇高枕无忧。而大汉天朝,地大物博,这两成商税微不足道,但于我滇国来说,却如饮甘露。”
文大人一番话言之凿凿,赵松明听完高看了他一眼,便沉默了下去。
至于滇国诸位大臣,一听此言则松了口气,心中如释重负,不免都高看这位平时和铎娇走得很近的老臣。
“如此说来也倒在理。我大汉一向以理服人,滇国也应是如此吧?”赵松明看向了最上方的铎娇。
这赵松明不可谓不老辣,一眼便看出这老态龙钟的文臣不好对付。便把目光投向铎娇,他早已打听过,滇国虽是摄政王焱珠把持大权,可焱珠却放任这王女铎娇处理朝政,想必也有过人之处。
他更不相信,凭借自己的口才和经验,还摆不平这个小丫头。
“嗯,理应如此。”铎娇道。
“那殿下,若是殿下的商队辛辛苦苦,冒着危险不远万里去做生意,回来的路上张张口,便将你做生意才得到的血汗钱分掉两成,你愿意吗?这姑且不论,等你回朝后,路过边关,一路经大小关卡,每个关卡扣掉五分到一成关税,最后还会身下多少?看起来多,最后却十不足一罢了。若非我大汉是礼仪之邦,凡事讲究一个度,如你所说的西域贵霜等国一般,若东边没有我强汉为基,那殿下觉得这国力并不强的滇国,还会像如今这样安然无恙吗?”
这一番话好厉害,说得满朝众臣再次心服口服,沉默无言无以驳斥。
但现在,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全要交给铎娇。
“嗯,这说的也是。”出乎意料的是,铎娇并未反驳,反而承认了。
“殿下能理解就好,如此一来,殿下看这商税之事又该如何?”
“并不如何。”
“嗯?”赵松明一愣。
铎娇微微一笑,这英气与柔美并存的脸庞,俨然似冰消雪融,气氛舒缓不少。
“赵大人这话说是说的不错,但似乎忘了一些事。其一,这做生意的是汉朝商人,出境滇国以外,剩余重税由大汉朝廷所征。赵大人,您身为大汉朝廷使臣,自当明白这其中收益最大,乃是贵国皇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