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灼没有母妃照料,外家又远在大齐之外,没有人特别照看他。他自小被宫人照料,除了不把他饿死,宫人照料的并不是很仔细,以至于他三岁还不会开口说话。
宫里妃嫔不会残害他,但也不会特别关照他,任由他生他死。齐君慕六岁时在冷宫处遇到了被宫人欺凌的齐君灼,把他带回了淑妃宫中,给他吃了一块点心。
从那之后,他身边多了条小尾巴,后来齐君灼为了他受了很多苦,齐君慕是真拿他当亲弟弟看的。
景帝在位时,并未立下太子,他对四个儿子都是一样的态度,完全都没看在眼里,谁也不知道皇帝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几个皇子心里无论怎么想那个皇位的,私下里有什么小动作,面上却都没任何表示。
景帝病死的突然,是谁都没想到的。更没让人想到的是那锦盒里放着的遗诏上面写的会是齐君慕的名字。齐君慕自己也没想到,他还以为自己要坐上那个位置是要见血的。
毕竟他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蠢笨些,可另一个却是聪慧至极家世又好。
宣读圣旨的是景帝身边的内监和林萧,自然有其他朝臣表示不信。可遗诏是景帝亲笔书写,上面有朱红色的印章。
再者说他的外家也是有权势的,这些年在私下里给他不少支持。现在又有景帝遗诏,他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就这么登上了帝位。
如今想想,这事还是挺出人意料挺让人乐呵的。
齐君慕敛下眼眸,活了这么两辈子,他还没想通景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把皇位传给他。
不过很快他就不再继续想这些事了,不管他那父皇是怎么想的,他现在是大齐的皇帝。
这些事在齐君慕的心里转念而过,半分没有流出,他望向白封。白封很年轻,而立之年,入宫以来便给齐君慕和太后诊平安脉,现在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很得太后赏识。
白封眼皮是极为活络的,对上齐君慕的视线,他忙把太后的病症说了下,不外乎就是贪凉凉着了胃,喝上几贴药日后避免吃凉物也就是了。
白封的话齐君慕是信的,他转眸望向太后道:“母后,这怎么能是你的错,说到底还是你这宫里的奴才不上心。”
说完这话,他语气一沉,目光沉沉道:“今日看在母后的份上就饶了你们,下次再不好生服侍,都去行刑司受刑吧。”
齐君慕的表情有些阴鸷扭曲,斜躺着的太后有些讶然,她坐直了身体,涂着豆蔻的指甲在身边的小桌子上敲了敲:“皇上今日这是怎么了?在自己宫里发那么大脾气还见了血,来到我这里心火又这么旺盛。白封正好在,就让他给你把把脉去去这心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