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慕则是怪异的看了沈念一眼,沈念以前也说过类似的俏皮话,但这次的感觉格外不同。话里的内容格外僵硬不说,笑的也很勉强,人更是一副有气无力像是没有了骨头支撑的模样。
皇帝心想,他的这个镇北侯大概是睡得有些糊涂,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于是齐君慕道:“你这一觉睡得的确有些沉,都错过了午膳。”
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了沈念一番,看着他皱皱巴巴的衣衫,眉眼略带两分嫌弃:“还是先洗漱吧。”
皇帝嫌弃的眼神好不掩饰,这天又热的紧,沈念也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他略有几分尴尬:“皇上,微臣在禁卫处有备用的衣服,这就过去整理下仪容。”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让阮吉庆把衣服拿来。”齐君慕道。
他不是想要强留沈念,只是这人眼圈红红的,看上又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从乾华殿到禁卫休息处还要很长一段距离,看到他这状态的人肯定很多。
这世上的聪明人很多,想要沈念下台的人也很多。万一死抓着沈念不放,最终弄出点什么事,到时又是一场麻烦。
倒不如一开始就把潜在的危险给杜绝掉,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
皇帝心里在想什么,沈念稳定心神后很快就想通了,他这次倒是没有说谢皇帝的话,只是抿起嘴角对着眼前之人那么笑了下。
齐君慕看着这样的沈念,眼底虽还藏有悲凉,但面上已经明朗起来,他相信沈念很快就能从阴暗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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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的衣物很快被阮吉庆收拾过来了,中途对上众人好奇的视线,阮吉庆忍不住满脸羡慕一嘴酸涩道:“皇上赐镇北侯宫中泉浴。”
这话一出,没听说过宫中泉浴的人还不知道阮吉庆羡慕个什么,听说过的比阮吉庆还要羡慕,心里甚至有些生气。
话说当年太-祖建立大齐后,为了表现出自己没有忘记过支持他上位的那些将领谋士,特意在宫中修建了温池,时常召见友人一起沐浴。
说的直白些就是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蹲在一个池子里洗澡,偶然会提起往昔艰苦岁月。若是哪个大臣犯下个什么错,也会在这里念叨念叨,求太-祖看在往日一起受苦的份上能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