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作是人生的修行吧?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一帆风顺,总是要经历一点挫折,人家都有男朋友了,就别去打扰他们。”
“我不会的。”
“实在想得厉害,就转移注意力,强迫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训练上,说不定能缓解那种心情。我以前就是这样的,想不开的时候就去看书学习,心烦的事只会越想越心烦,那还不如不想。”
安禅试图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拯救陷入七型的爱的青春期大男孩,没想到大男孩的注意力转移得这么快,顾羡马上追问他:“你以前?你说什么以前。”
安禅苦笑一声:“还能什么以前,我老师和你说过的那个以前。”
顾羡低声问他:“他为什么……要对你家暴。”
“他比我还文盲,估计连家暴这个词都不认识。我不知道他的想法,反正我小的时候他就打我妈,我妈死了以后就打我,应该是在外头受气了吧,还爱喝酒,一年到头都清醒不了几天,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你的眉毛是不是也因为他?”
“嗯,”安禅点点头:“具体的记不清了,受伤的时候太小。”
顾羡忍不住问他:“不恨吗?”
安禅笑了笑:“恨能怎么办,杀人要偿命的,再说小时候又打不过他。”
提到过去的事,气氛倏地沉重起来。安禅担心顾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赶紧转变语气:“所以我小时候过得那么凄凄惨惨,但我还是长成了一个相对比较正常的一个人,这都是因为我难过的时候就去做别的事转移注意力。怎么样,我都能做到的事情,小羡也应该没问题吧。”
顾羡没有回应,只默默地盯着地面。
安禅还不如不来找他谈,安禅的每一句话都只会使顾羡越陷越深。
安禅明明知道,顾羡这点所谓的“情感挫折”与他的童年经历相比根本就是无病呻吟,但他却细心地顾及着一个十八岁男孩的自尊心,给了他充分的尊重,而不是不耐烦与嘲笑。
顾羡心想,为什么安禅的好,他都是现在才知道。
又是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天,安禅不是多话的人,关于顾羡的事他一个字也没说,基地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顾羡初恋受挫,向往常一样打排位开直播。
表面上是如此风平浪静。
半夜两点,顾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