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不禁骗的。

“先进屋吧。”

其他人还没回来,估计不到明天凌晨是见不到他们的人影的。这倒是难得地合了安禅的心意,以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他总自诩比顾羡多吃了四年的饭,拥有比顾羡这种一帆风顺的小孩更丰富的人生经历。现在他竟然不知道那些饭吃进哪个胃里去了,脑子里空空的,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束手无策。

顾羡走进他们二人的卧室,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抱了出来,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这是?”

“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没办法再和你一起睡。”

安禅极度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这孩子,如果你不是玩游戏输了,你就是喝多了。”

顾羡倒是不生气,一副你说是那就是的态度:“嗯。”

只有一方发言的吵架不叫吵架,最多称为单方面的叽叽喳喳。此时安禅恨不得顾羡还是那个刚进队时凡事都要呛自己几句的九天玄女,也好过现在这种油盐不进的一意孤行。

“你别再闹了,你……”安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羡,脑仁都要疼炸了:“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顾羡抬眼:“然后你改?”

“我改什么改?我就想看看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以前还巴不得我赶紧退役,今天又告白又强吻,还说你是真心的。你真心个西瓜,你也觉得我是个傻逼?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长得好看,打游戏也好,人也好,怎么不值得我喜欢。”

安禅心里难受极了,可这股难受劲儿他没办法对任何人说出口,顾羡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认真,甚至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可为什么在他听来这些话都像是直白的讽刺,讽刺他爹不疼娘不爱,讽刺他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出了事情能联系的只有一个领队。反正无论顾羡怎么说,安禅听着都像是耍他的,纯属娱乐,不得当真。

顾羡的态度意外地平静:“你觉得会有人开玩笑开到这种程度吗?”

酒劲逐渐上涌,安禅话不过脑,想到的想法一股脑地往外说:“谁知道呢,这世界上什么玩笑都有。还有人打赌追求别人,追到手了就踹,被踹的伤心又难过,踹人的拿着赌金不知道多骄傲。”

顾羡的脸色沉了下来。

安禅反应过来,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以顾羡的人品他不可能是这种人。

顾羡直勾勾地盯着安禅,眉头越锁越紧,像是一头竭力压制怒气的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