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再说他们……你身上最值钱的是什么?”他低声问,带着一丝慵懒的,抬手去捻她眉间的发丝,“把最值钱的给我。”
伊春大惊失色:“出门师父只给我十两银子!这一路也花了大半,就剩下三两多你还要?!那我以后喝西北风?”
他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下滑,滑到她领口,停住。
“还有更值钱的,把它送给我如何?”他的手掌在她心口忽然烫了起来。
伊春低头看看他的手,再抬头看看他的脸,忽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我不是拿来送人的。”她看着他的眼睛,说。
舒隽一时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很清,很亮。天真不解世事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睛,看破所有的迷障诱惑,直切本质。
但,她并不是那种愚蠢的天真,也不是茫然的不解世事。
只是谁也不能玷污她而已。
小南瓜一直拿她来和自己开玩笑,似真似假,他纵容一笑也就过去了。其实谈不上有多喜欢,只是觉得能遇到这么个人,很是难得。
靠近她真的很危险,在潭州豪庄,他曾想以后再也不要见。
对着一块什么也无法倒影出的水面,很容易让人陷入偏执,执着追求不属于自己的结果。她的眼睛是看着他,一丝一毫的躲避都没有,美色,诱惑,她都没在意。
她分明看着他这个人,眼里却没有他的倒影。
舒隽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有意无意地解开她一条系带,轻声说:“只怕由不得你。眼下月黑风高,夜深人静,只有你我二人在这里。你中毒动也不能动,如果你是我,会不会做些事情让事情变得更好玩?”
伊春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舒隽的手指停下了,慢慢缩回去。
“你真无趣。”他埋怨地说着,“一点都不好玩。”
伊春很想翻他一个白眼,此人恶劣之极,总会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这毛病真得改改。
舒隽把胳膊枕在脑袋下面,什么形象都懒得管了,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草堆上,把伊春挤得坐立不安,直叫:“你怎么这么霸道!这里这么大不够你躺?”
他懒洋洋说道:“小南瓜会找到你师弟的,纸条上写着指令,别担心他们。”
伊春心中感激,低声道:“谢谢你舒隽,你是好人,我知道。你也中毒了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他转着眼珠,到底是有点不甘,突然回头和她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良久,轻声说:“有,你这颗解药暂时还能发挥点作用。”
他揽住她的脑袋,把嘴唇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
心里突然觉得有一点点疼,很陌生的疼,破天荒让他感到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