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手艺人未免太过神奇,传信鸟都能做。
秦晞问得客气:“我能仔细看看吗?”
本来是不能的,不过今天令狐蓁蓁心情好,大方地将青铜鸟递给他:“就看一会儿。”
就看一会儿怎么够,自不再对她有疑心后,莫名其妙地,每日观察这奇怪大荒人还有什么奇怪的举止就成了他来大荒后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她稀奇古怪的东西真多,青铜做的鸟真能传信?这等大开眼界的有趣之事,他可不能错过。
秦晞接过传信鸟,神态自若地跟着她进了客房。
大荒人既没生气,也没叫他出去,他便心安理得将青铜鸟放在书案上,只见她在鸟腹上轻轻一拍,那里像两扇小门似的打开了,内里放了薄薄一张纸,另有四五粒拇指大小的黄金。
纸上匆匆写了三个字:无恙否?
如此简洁,果然是师父的作风。
令狐蓁蓁立即回头找纸笔,秦晞早已热心取来,还体贴地磨了墨。
她还是没叫避让,他便理直气壮撑在旁边看她下笔如飞——大荒人作风简单粗暴,本以为她不识字,谁想她的字倒是出乎意料地好看且端正,必是下功夫练过的,真看不出来。
秦晞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是修士救了你,你是要给修士带路,不是商人。”
令狐蓁蓁摇头:“师父厌恶修士,不能提。”
他不由恍然:“怪不得你独个儿跑去云雨山摘栾木果实。”
“有什么怪不得?”
“这种事向来都是花钱找修士做,灵风湖那几个师姐就是受人之托来的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