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办完,她返身上了九曲桥:“你是谁的后人与我无关,但神工君与我颇有交情,此事连同墨澜的事,我都写信告知了西荒帝。你莫慌,歇一天再回,你的脸色很难看。”
歇一天?或许是该这么做,以师父的性子多半就是突然懒得出门,她一贯如此。
令狐蓁蓁疲倦地揉了揉脸,她从未像此刻这么累过,脑仁儿像是变成了游絮般的东西,晃来晃去没个清静。
有点不对劲,站不住,可两只脚却不由自主地动了,渐渐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狂奔。
风与雪一起狠狠扑打在脸上,冻得脸皮都要被撕扯碎,九曲桥上积雪甚多,她脚下一滑,踉跄着撞在一人肩上。
一只手罩住了脑门,令狐蓁蓁偏头避让,冷不丁后脑勺也被托住。
秦晞捧球似的捧住她脑袋,掌心压在她额头上,只觉触手滚烫。
“不要急,两条腿要走到什么时候,等天亮去租个坐骑。”他低声安抚。
水榭里的赵振见虞舞伶走了,急匆匆追出来,因见这二人情态不对,立即道:“我这里有坐骑,姑娘若有急事,随意拿去用。”
说罢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原来姑娘是神工君弟子,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姑娘落水发烧皆是鄙人师妹缘故,鄙人替师妹道歉。匆匆来大荒,身上没带什么灵药,这两枚药丸尚有益气之效,姑娘请一定收下。”
刚说完,便听她低声道:“坐骑就可以,不用药丸,这个回礼我收了。”
见赵振真去牵坐骑,秦晞只轻轻点了点她满是冷汗的额头:“你在发烧。”
发烧是什么东西?她好像没得过这种病,不对,她根本从来就没生过病,这个发烧真厉害,她脑壳简直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