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聊,可令狐蓁蓁对大师姐并不熟悉,只问:“大师姐,师父好吗?还有二师姐。”
巧工君微微一笑:“都好得很。母亲还是很想念你,去年借着寻材料的由头,还特意带燕君来了趟中土,可惜没见着你人。听虞舞伶说,你那段时间在大荒,不巧错开了——对了,有东西要给你。”
她从袖中摸出一枚崭新的金雕镯,竟极精细地雕刻成龙的模样,一看便是师父的手笔。
“你走后第二年生辰,母亲还是为你备了生辰礼。你不是会像龙群一样的飞刃?她便把金雕镯做成龙的模样。上回来中土时她把镯子给了我,只说若有缘遇到你,就交给你,里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你一定喜欢。”
令狐蓁蓁轻道:“可我已经不是神工君门下。”
“你看看镯子里的东西,先不急说不要。”
镯子里放的东西比上回的金雕镯要多得多,十几件极精美的衣裙,什么花色都有,纹绣精致细腻,全然不输给那条毁掉的华美长裙。除此之外还有无数若木树皮纸,各色手艺人工具,以及堆了半人高的厚厚书册。
“那是母亲毕生所学,手艺人怎么做都在里面,你若有兴趣,可以看看。”巧工君声音温和,“母亲一直从心底期盼你不要放弃这一行当。我走了,还有两位客人要见,想不到赵公子如此有心,竟在冬春楼相见,不得不辜负他一番诚意。”
她起身后又笑道:“事情过了快两年,母亲也想开了,你若得空,可以去东之荒东极山去看看她,她一定很高兴,燕君会更高兴。”
赵振进来时,一桌子昂贵的菜肴也进来了,他甚乖觉地不去看令狐蓁蓁发红的眼圈,只忙着谦虚:“本该请师姐去我别馆,可仓促间备不得好酒菜,此处菜肴尚能入口,师姐莫怪。”
见令狐蓁蓁把怀里的瓷狐狸放在案边,它竟能摇头摆尾地吃东西,且只捡贵的吃,赵振竭力压下询问的好奇心,只道:“二脉主的事仙门都传遍了,到底是出了何事?”
半年前太上脉闹了好大动静,先是突然出现一株巨树,后来又落下巨掌,听距离最近的仙门说,巨掌碎裂时惊天动地,半山树叶都被晃落无数。随后没几天,大脉主便下了全仙门讣告,只说二脉主时泰初修行不慎,不幸仙去,一时间猜测怀疑声无数。
令狐蓁蓁答得简洁:“他是仙圣。”
赵振先时一愣,随后目中却泛起怒意:“他就是那个操纵我小师妹的仙圣?!”
“是,不过操控的术法已经破了,也不会再出现,你们可以放心。”
赵振赶紧起身敬酒:“师尊与我说过,小师妹身上的操纵法是令狐师姐所破,赵于飞感激不尽!”
连敬三杯后,他又叹道:“小师妹回来后还是每天偷偷哭,她年纪小,有时候糊里糊涂的,但这种事怎么可能糊涂?我和师尊都决心将此事隐瞒到底,好在显之也一力相助,慢慢才好起来,终究回不到无忧无虑的时候。”
可不是?连鱼白都说,中了神魂契后做什么都像在做梦,全无实感,事后回想才觉不对,却已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