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浦在愤怒中失去了理智,暴怒的喝道:“舒妍菲你我将你抓住,用分筋错骨手,你要是还不招,我就将你千百次,再当着你的面你的你的女儿,再让你的儿子你……”
千藏大师和巫桑道长急忙说道:“老陆,此事万万不可,冷静,冷静,冷静!”
陆俨浦挥舞着五股青铜叉,佛堂内顿时刮起了一阵劲风,他暴怒的说道:“我陆家全家四百八十三口,都是死于这幅图画之下,都是这贱人害的,你们还怎么要我冷静?”
秦夫人镇定自若的说道:“陆俨浦,我敬你是一代文豪,今晚才多般相让!如果换作了别人,我早就叫人来对付你了!既然这幅图画是毁你全家之物,你现在拿回去,还不是继续毁掉你?那些凶手如果得知你还在世,恐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吧?你说他们到底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呢?”
陆俨浦愤怒的哇哇大叫,举起五股青铜叉,向着秦夫人狠狠的刺过来。他的身材本来就高大,这时候胡子巴扎,眼睛圆睁的,显得十分的粗暴,五股青铜叉本身也是重武器,这时候挥舞起来十分的有力,带起呼呼的风声,连旁边几米远的长明灯都差点熄灭了。
灯光摇曳中,秦夫人夷然不惧,轻轻一挥手,两条粉红色的丝带从袖子里面拖出来,好像幽灵一样的在半空中飘舞,秦夫人轻轻一扬手,身躯飘动。随即翩翩起舞。绸带轻飘飘的缠向陆俨浦地钢叉,顿时将下落地钢叉缠住了。
陆俨浦的钢叉相当的沉重,乃是精钢打造。晃动中散发出慑人地寒光。秦夫人的丝带却是非常的柔软,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偏偏如此刚强的钢叉,居然被柔软的丝带牢牢地缠住,任凭陆俨浦怎么用力。居然挣扎不开,反倒是他自己的眼珠越来越红了。
千藏大师和巫桑道长地脸色都变的凝重起来。
罗羽天在窗外也看得好生奇怪,这位秦夫人当日在玉京城褚府的时候,颇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她居然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个陆俨浦使用的五股青铜叉,乃是天下最刚的武器。可是遇到秦夫人这样阴柔的丝带,居然毫无办法,也算是另类了。
陆俨浦用力地牵扯着钢叉,眼睛越来越红。身上的骨骼也不断的发出啪啪的声音,在寂静地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秦夫人地脸色微微一变。想要松开丝带,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的丝带也松不开了,五股青铜叉和丝带牢牢地纠缠在一起,怎么都解不开。
千藏大师忽然说道:“舒施主,你还是放手吧,你不是陆俨浦的对手,何必两败俱伤呢?”
秦夫人沉默不语,却始终没有松手。
巫桑道长情不自禁的大皱眉头,欲言又止。
他们的确看出来了,秦夫人根本不是陆俨浦的对手,尤其是在陆俨浦进入狂化状态以后,秦夫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秦夫人忽然间咯咯轻笑,身躯晃动得十分的怪异,手指连连轻点,软绵绵的丝带闪电般的飘开,好像雨点一样的洒落在钢叉上。
陆俨浦的脸色显得更加的红润,每一次丝带点在钢叉上,他的脸色就要红一分,他的眼珠子越来越突出,可是眼神中的色彩却是越来越黯淡了,就连他的头发也根根的竖立起来,好像是凝结了一样。
千藏大师神情肃穆,严厉的说道:“秦夫人原来是名花流的元老,难怪如此厉害,老纳看走眼了!”
巫桑道长的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抓紧了背后的拂尘。
秦夫人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收回丝带,漫不经意的说道:“大师看错了,小女子怎么会和名花流有关系?名花流早在百年前就已经灭绝,又怎么会有我这么年轻的弟子?”
千藏大师摇摇头,却也没有反驳,神情显得相当的肃穆。
巫桑道长也没有放开拂尘,眼神显得更加的深沉了。
陆俨浦突然狂怒的吼叫起来:“你!你!原来,你是名花流的人!舒妍菲,我要你的命!”
秦夫人不置可否的冷冷一笑。
陆俨浦身上突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跟着个头好像长大了不小,眼珠子里面的色彩完全的消失,原本就显得相当老化的手臂,更加的老化了,手掌附近好像是干裂的土地,上面出现了条条的裂缝。他狠狠的举起钢叉,一钢叉就朝着秦夫人的脑袋砸下去,比刚才的动作更加的凶猛。
秦夫人冷冷一笑,挥舞着丝带,继续敲击着五股青铜叉,但是,她立刻发现不对了。
狂化后的陆俨浦,的确不好对付!
巫桑道长忽然说道:“舒施主,原来你是半路出家的名花流,名花流的功夫,你学习了多少年了?看你刚才的出手,应该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名花流的独门功夫你却不会……哦,我明白了,如果秦夫人学习了花自飘零水自流,断绝了七情六欲,未免会被别人看出破绽来。”
秦夫人冷冷的说道:“巫桑,你知道什么?你给我滚开!”
巫桑道长深沉的说道:“名花流中人,想来以自我为中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实在是天下第一邪魔,故龙凯锋发誓要灭绝你们,只不过最后功亏一匮,让你们侥幸的存活下来,却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再也成不了大气候,这也是历史的必然选择。没想到时至今日,名花流居然还有高人存世啊!当日龙凯锋逝灭名花流,却未竟全功,的确是一大遗憾啊!”
千藏大师也慎重的说道:“舒施主。你既然没有学习花自飘零水自流。就千万不要沾染了名花流地作风,以免害人害己,最后家破人亡。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名花流贻害不浅,天下人恨不得人人而诛之,秦夫人今晚地表现,的确令贫道好生敬畏,也好生惋惜,以秦夫人今日的名誉地位。何苦为名花流为虎作伥?秦将军如果知道,恐怕也会极度伤心难过吧!”
秦夫人挥舞着绸带,没有说话。
师则低喧佛号,神情异常地肃穆。
罗羽天不知道名花流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听余星月提起过,但是既然是龙凯锋发誓要灭绝的,看来多半不是好人,只是这秦夫人怎么会和名花流扯上关系呢?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漓清弦让我来秦府干涉。难道居然是要自己拯救名花流的人?名花流和青衣楼,又是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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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说话,那边秦夫人和陆俨浦已经斗了不下百招,胜负也渐渐的分出来。
狂化后的陆俨浦。果然凶悍异常,五股青铜叉好像疯狂了一样。一轮接一轮的攻向秦夫人,秦夫人手中地绸带却是越来越缓慢,灵活机动也大大地不如前了。忽然间,只听到低声的闷哼,秦夫人的绸带被割掉了一半,巨大的反弹力将她逼退到了门边,她努力地想要挣扎起来,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原来,她的确是半路出家,修炼名花流的功夫时间还不长,这时候用力过度,身体已经受到了巨大的内伤。
陆俨浦地五股青铜叉当头砸落,带着阵阵寒风,就要将秦夫人当头击破。
千藏大师和巫桑道长脸色大变,齐声叫道:“不可杀人!”
两人的武器,同时攻向陆俨浦的背后,想要逼他回防,然而,进入狂化状态的陆俨浦,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危险来自自己地后方,五股青铜叉依然狠狠地砸落。这五股青铜叉沉甸甸的,陆俨浦也是全力施为,这么一砸下去,不要说是秦夫人地脑袋,就是秦府门前的大石狮子,也要彻底粉碎了。
千藏大师和巫桑道长都暗自自责不已,这陆俨浦背负着血海深仇,功夫超群,思想偏激,行动常常不听自己的控制,他们本来还存着一点的侥幸心理,以为可以控制住他,这才陪着他来秦府,为了就是减少人员死伤。可是没想到,当双方真的动起手来,陆俨浦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蓦然间,旁边一道淡紫色的刀光亮起来,拦住了陆俨浦的五股青铜叉,这道淡紫色的光芒来的很快,陆俨浦猝不及防,只觉得前面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过来,将他冲击的好像要昏厥过去,陆俨浦怪叫一声,狠狠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踉踉跄跄的向后倒退了几大步。
千藏大师和巫桑道长也都非常的惊讶,急忙收回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