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成功了。”明明前一刻还气得面孔扭曲的组长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负责人已经同意我们用人体脊椎替换术了，替换的人就是季先生身边的阮先生，数据验算的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三，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组员们像是看外星人一样，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组长。

“您在说什么？”

“您疯了吗？什么叫做人体脊椎替换术？这是犯法的！”

“组长，我们研究方向难道不是一直都是粒子电流的神经治愈吗？什么叫做人体脊椎替换术，哦，上帝，这太可怕了！我情愿自己从来没有加入到这个实验室。”

研究组长却像个疯子一样笑着，完全听不见组员的抱怨和尖叫，他喜滋滋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就用双手敲击键盘，喜滋滋的写着研究报告和治疗申请。

组员们还在咆哮着质疑，有些人甚至控制不住地抓住了研究组长的衣领，将他一把从座椅上拉了起来。

在这恐惧混乱的空间里，谁都没有注意到光线渐渐暗沉，好似有看不见的黑雾笼罩在这个空间里，依稀有恶魔在跳着古怪的舞蹈，足尖在灵魂上轻点，指甲在心口上抓挠，来自远古蛮荒的声音在耳边阵阵回荡，他们却毫无反应。

但渐渐的，尖锐的情绪莫名地舒缓了下来，抓住研究组长衣领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握住了研究组长的手，激动地说道：“太好了，终于到了这个阶段，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研究成果投入到真正的治疗上。”

“阮先生是唯一匹配的对象，他是季先生的奇迹，如果不是他我们又怎么能够找到那么完美的适配体。”

“对，等季先生站起来了，我们还可以把这个成果公布大众，世人一定会惊讶的，在一片歌功颂德声中，我们说不定还会获得诺贝尔医学奖，哦天哪！我太开心了！”

黑雾散去，研究所的灯光再次恢复明亮，然而研究所里所有的人像是陷入了某种狂热的情绪里，欢呼雀跃。

黑雾最终团至一处，极致的黑与浓，散发出邪恶恐怖的气息，直至人影渐渐浮现，季浩的身影重新出现。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摇头晃脑的实验室负责人，平静地朝前迈出一步。下一秒，视野变化，他再次站在了大床边上，床上的青年还在沉睡，面容恬静，少了算计的睡颜透着纯真，让季浩想起了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他总会在无法入睡的晚上，看着这张睡颜，一夜又一夜。

他脱下鞋，单膝跪在床上，上半身缓缓地压向沉睡的青年，最后又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极尽宠爱地笑着。

看看，爱情就这让人没有自信，就连我都不能免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