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很喜欢。你对我太好了。”贺行垂着眼说。
何欢愣了愣,单手勾着贺行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贺行,你这样可不行。太好骗了。我给你一杯麦芽乳你都能被感动。要是以后再有什么人给你一块巧克力啊,给你一包薯片啊,你是不是也会眼睛红通通被骗走了啊?”
“我不会。”贺行回答。
他很肯定。
什么是有目的的好,什么是小心翼翼的好,贺行能感觉到。
“那你怎么确定,我给你的这杯麦芽乳没有问题呢?”何欢轻声问。
“哈?”贺行侧过脸来,完全不明白何欢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对你说过男人的房间不要随便进了。”何欢露出略微无奈的神情,“说不定我就是想把你带到我的房间里,为所欲为。在这里,你哭也好闹也好,没有人会来救你。你也不想一想,我是什么人?你在我这里吃了亏,可没有人给你主持公道。”
贺行吹了吹马克杯里的麦芽乳,然后喝了一大口。
“你放了什么了?什么时候起效果?我会像干了四五杯‘深水炸弹’那样头晕目眩心跳加速吗?”贺行侧着脸问。
何欢什么也没说,只是长久地看着他。
贺行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这种目光,看似安静却有着一种执着……像是要将贺行揉碎了捏在手心里,挤进骨髓里。
“我对你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吗?”何欢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这在贺行看来,让他口干舌燥。
“记不大清了……要不然你再让我感受感受?”贺行很紧张地说。
他觉得自己在飞蛾扑火,明知道会引火烧身可是……可是他就是忍耐不住。
那一天的他是混沌的,但是并不妨碍他记得何欢亲吻自己时候的柔软和强硬,以及血液喷张的疯狂。
在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贺行都想要努力地忘记,但是越努力就越清晰,越清晰他就越是按耐不住地想要把何欢拽到自己的面前来。
“小混蛋,那天明明是我伺候你。你是开心了,我一整个星期吃东西都没味道。”何欢慢慢地靠近贺行,原本都是麦芽乳香味的空气里,贺行闻到了清朗利落的男性气息。
那是何欢须后水的味道。
贺行冷不丁凑了过去,在何欢的下巴上碰了一下。
脑子里就像炸锅一样,耳边都是嗡嗡嗡的声音,贺行死死地扣着那个马克杯不松手。
何欢的手伸过来,强行把杯子从贺行的手里拿开。
“别握着它,抱着我。”何欢说。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冷,带着命令的意味。
贺行的手僵在那里,却没想到何欢的手掌扣住了贺行的后背,一把将他从地上带了起来,等到贺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对方扔在了床上。
贺行下意识撑着胳膊肘向里躲,但是这么窄的空间,他才一退就抵住了墙。
何欢的双臂就撑在贺行的耳边,那双眼睛直白到热烈地看着贺行,明明恒温二十五度的空间却让贺行觉得好热,背上都在出汗。
他听见了何欢的呼吸声,压抑而厚重,他单手解开了自己严严实实的领口,略微抬起下巴的时候,脖子的线条也被拉长。
贺行喜欢何欢的脖子,一直都喜欢,因为那里的线条看起来特别有张力,仿佛无论怎样的力量都无法征服何欢,无法让他低下头。
可就在此刻,何欢忽然低下头来毫无预兆地吻上了贺行。
那是一个富有压迫感的吻,贺行下意识扣紧了身下的床单,何欢的舌碾压而来,席卷了贺行一切的感知,甚至不断地强迫着贺行打开自己的齿关,把更多的柔软和温暖交托出来。
跟何欢的亲吻相比,贺行在车上的那个吻也好,又或者是刚才在何欢下巴上亲的那一下也好,都幼稚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