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徐白向他招手。
伏中译同样挥手示意,随后加快脚步来到他们面前。
“人在哪个派出所?”伏中译没有废话。
徐白仔细观察了下眼前的伏中译,可以看得出他来得很急,因为两只袜子的颜色竟然不同,这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陆鲲也很快观察到了这点,故意问句:“要不先找个酒店住下。”
伏中译把行李箱往地上一竖,掏出矿泉水瓶,拧盖慌忙喝几口就摆手说:“不用,直接去派出所。”
陆鲲眯起眼,上前一步:“听说导师有个堂兄弟在三十年前失踪,导师这么着急去派出所,难道觉得现在被关在号子里的会是您失踪的堂兄弟?”
伏中译脸色变了:“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陆鲲笑笑:“导师你别忘了,我除了是考古所的工作人员,还是企业家和专栏作家的儿子。我要是怀疑点什么,又想查点什么应该都不难吧。”
伏中译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突然把头一便,不与陆鲲探寻的目光交接。
其实这时候,陆鲲心里已经有了某些判断。
这世上有很多巧合,可也很多的巧合却是人为造成的。
伏中译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从一开始,伏中译不把记录资料的u盘放进图书资料室,到他堂兄弟失踪的时间,后来隐居的住所,村落先后出现的四件东汉文物,再到今天。
任何有敏锐意识的人,心里都该产生某些疑虑了。
伏中译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情绪后说:“别瞎猜,先带我去派出所一趟。”
陆鲲见他如此不安,不愿意放过继续逼问的机会,本就有着身高优势的他又逼近了一步。
周围的人个个脚步匆匆。
有急着接人的,有急着出站点的。
只有他们仨,一动不动,尤为奇怪。
陆鲲说:“导师你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直的人?这些年我喊你一声导师,是不是喊错了?”
这话一出,连徐白都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陆鲲竟然会这么直白。
这话砸在徐白这个旁听者心头都像是暴击,更别说干了一辈子考古研究工作的伏中译了。
伏中译气得红了脖子,怒目横眉地指着他说:“我知道你在猜想什么。你是怀疑我监守自盗!但你今天问出这句话,不单单是对我的质疑,更是对整个行业的不信任。如果一会儿我见到人,确定想伤害徐白的人如果真是我堂兄弟,那该怎样就怎样,我没意见。这点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
陆鲲终于露出笑容:“好,我信你。”他抬手看了下表说:“走。”
正午时分,三人抵达关押怪老头的派出所。
陆鲲说明来意和身份后,警官递上烟道:“行吧,我安排你们见一见。不过这老头的嘴巴太紧了,自从来到所里就半个字儿都蹦不出来。专业的问案专家也来了好几趟,可他就是什么话也不说,软硬不吃。这事儿,我们所长正愁着呢。这毕竟是蓄意杀人案,不是闹着玩的。”
陆鲲没说什么,只道了声谢后随警官来到关押怪老头的地方。
徐白好几次看伏中译,发现他面色严肃,手掌不停搓动,看上去比谁都要紧张。
铁门开启的一瞬间,伏中译伸长了脖子往里望。
间距相同的栏杆内,有个身材和伏中译差不多的老头正蜷缩在墙角,弓着背,缩成了一团。
伏中译一步步走近,在警察开口之前突然喊了声:“阿志,是你吗?”
那人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