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地扑过去,抓住那条麻索细看了一下,脸色大喜道:“不错!这就是晏老的‘黄麻令’!他老人家真的来了……哈!我们得救了!”
尹剑平说道:“那人也许不是晏老前辈本人。”
“你怎么知道?”
尹剑平道:“因为我所看见的那个人,年岁并不大,绝非晏老本人!”
“你说对了!”声音传自枫树深处,但是在这四个字的尾音结束以前,说话的人已现身眼前。
来人真像有神仙般的风采,黄巾黄衣,被风吹袭得猎猎起舞,仁立在三丈外,向这边静静地平视着。他像是早就站在那里很久了,一动即收,一收即静,两者之间,简直看不出丝毫痕迹。
智者如尹剑平者流,立刻就体会出来人的不同凡流,尤其是对方目光里,那种温和祥泰,分明是内功已达到了某一水平之后,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自然神采!
有恃无恐的那种神采!
这个人正是傍晚他来时,所遇见的那个黄衣人。
坎离上人对于这个人的突然出现,感觉到无比的惊讶,当下往前走了几步,仔细地打量着对方。
“你是……谁?”
黄衣人微微笑道:“米前辈不必多疑,我名晏春雷,奉令来此,护侍左右。”
“晏……春雷?”坎离上人半惊半喜地道:“这么说,晏鹏举老先生是你……”
晏春雷微微抱拳,芜尔笑道:“乃是家父!家父刻下因参习上乘气血之术不克分身,特着我来此,为前辈化解一场是非公案。”
坎离上人大喜道:“嗳呀呀……这么说,真不是外人了,少君请到丹房侍茶!快请,快请!”
晏春雷道:“前辈不必多礼,正要拜访,请!”
三人来到丹房,晏春雷在一角坐定。
尹剑平抱拳见礼道:“白天相见,未识兄台高人,多有唐突,还请勿罪才好!”
晏春雷微微笑道:“何罪之有?有关尹兄弟的传说我已听了很多,至友‘冷琴居土’就对你赞赏有加!”
尹剑平顿时一惊,站起道:“居士与在下有师徒之谊,既是先生至交,在下当以前辈之礼,以事先生了!”
晏春雷摆手笑道:“不必如此,你我年岁相差不多,我生平最厌这些俗礼繁节,还是兄弟见称来的随便。”
尹剑平见他说得诚恳,遂即不再坚持,应了一声,遂即坐下。
大寒的天,来人只是一袭单衣,看上去绝不萎缩,他双颧高耸,目蕴奇光,一眼看去,即知身负非常身手之人。
坎离上人打量着,他不胜感慨地道:“我与令尊五十年空乏音讯,难得他老人家尚还记挂着我这个故人……真使我惭愧无地……”
他所谓的惭愧无地当系指自己眼前的处境与自甘堕落而论。
晏春雷微微一笑,说道:“前辈大可放心,水红芍与家父昔年在澜沧江曾有过一面之缘,相信那一次曾与她留有深刻印象,甘十九妹是她入室弟子,当无不知之理,果能见风转舵,最好不过,要不然,我就要她还上一个公道!”
坎离上人怔了一下,喃喃道:“这么说,这个叫甘十九妹的丫头,真的已经来了?”
晏春雷道:“她一定会来的。”
坎离上人喃喃道:“她真的有这么……厉害?”
晏春雷道:“只怕比前辈你所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顿了一下,他又接道:“据说她根骨质地俱佳,自幼身世堪怜,小小年龄,父母双亡,无意间为水红芍所物色,爱同己出,以十五年时间,将一身内外功力,倾囊相授,她出山之时,与各同门比剑过关,连胜七场,水红芍才特叫她走马天下,交以重任,并赐她护从多人,以壮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