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脸蛋红扑扑地将几片软红的肝脏丢进托盘,黑眼珠机警地转了转。
夏佐没在,夏佐又去管教那只银发小恶魔了。
伊莱小巧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忍不住戳了戳艾兰的左肾,那不贞的、放.荡的器官用猩红的粘.膜诱.惑他,肾脏不可再生,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就算泡进医疗舱也不行,可是人有两个肾……
“啊啊啊啊——”艾兰尖叫得像只正被滚水除毛的小猪崽。
就在伊莱将手术刀贴上艾兰左肾的一刹那,夏佐幽灵般从他身后冒了出来。
“不行,宝贝儿。”他说,轻柔地捏住伊莱的右腕,卸下那把手术刀,戒备地嗅闻伊莱的后颈,检查腺体兴奋度,“再切下去您就要了。”他的眸光变得阴沉,酸溜溜道,“您真是越来越敏感了。”
他的太太被甜蜜的婚后生活滋润得像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脱离了青涩,不再那么清冷矜傲、那么难以撩拨……在床笫之间这固然算是好事,可这也提高了夏佐看管他的难度。
“我不会的,”伊莱懊丧地咬着嘴唇,“我就切一点点儿,切一小片肾皮质,那么薄的一小片儿……您不疼爱您的妻子。”
夏佐享受了一下被撒娇的愉悦,不得不将手术刀还给伊莱并严厉地监督他,可是过了没一会儿,他就结结实实地在其他方面扳回了一局……
……
“您吃药了吗?”伊莱确认。
他指的是一种无副作用的生.殖细胞灭活药剂,alpha服用后会在药物作用期内失去使omega受孕的能力。
伊莱绝不打算再和夏佐孕育后代,一只银发小恶魔已经够了,说不定下一只会更疯!
“当然。”夏佐拥住他,口吻由阴沉中透出一抹酸意,“我无法忍受更多与我争夺爱意的小恶棍……”
伊莱把汗湿的脸颊埋进夏佐的胸口。
“先生,”他叫得很软、很轻,不是那种先生,而是那种先生,“您在担心不可能的事情,我曾经是帝国大学的优等生,您要相信我拥有出众的学习天赋与强悍的记忆力……”
“而我早已学会了如何爱您。”伊莱矜傲地扬起精致的下颌,轻轻吻了夏佐的唇角。
对伊莱而言,爱情曾经是个新鲜东西。
它需要被摸索,需要被学习,需要被思考和印证……尤其对两位思维回路严重扭曲的怪人而言,爱情理应变得格外古怪和难懂。
不过当伊莱摸索出答案后,他觉得它实际上和那些通俗的浪漫故事所描绘的爱情并无二致。
爱情就是这样的一件东西——
一泓盛夏的光透过花房玻璃,烘热了雪浪般的大片铃兰,落在夏佐清爽的白色苎麻衬衫与温柔的唇角上,园丁手套下的两只手掌心相贴……
而他的心脏倏然缩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