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新只觉的心中暖洋洋的,想不到雍王对自己这些人的事情如今赞誉有加,他开口道:“殿下过誉了,主上虽然孤悬海外,但是心向中原,虽然仍然对大雍朝廷心存怨望,可是每每提起殿下战功辉煌,仍然是十分欢喜。”
雍王叹道:“想当初,我和表兄也是童年玩伴,情同手足,可是造化弄人,如今已成杀父之仇,本王每次想起来都十分心伤,若是有可能,还请将军劝劝表兄,就算是为了后人,也不应该久居海外,表兄想必十分想念中原山川秀丽吧,若是表兄肯回中原,贽情愿向表兄谢罪,任凭表兄是杀是打。”
方远新眼神有些黯淡,道:“殿下深情厚谊,末将必定向主上转达,可是殿下应该知道,主上最恨的不是殿下,虽然是殿下率军击破老侯爷的大军,可是这也是老侯爷野心太大,不肯接受大雍封赐的爵位的结果,可是若是老侯爷死在战阵之上,主上虽然悲痛,也不会定要报仇雪恨,可是老侯爷却是被那毒妇梵惠瑶刺杀,这种屈辱主上终生不忘,此仇不报,主上是死也不肯瞑目的。”
雍王又是一声叹息,道:“方将军先坐下来说话,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的,但不知方将军这次莅临寒舍,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只要不干涉社稷大事,贽绝不推辞。”
方远新连忙又将求医一事说了出来,目光中又是恳求又是担忧,他自然知道这样一来自己主上的把柄就被雍王握住了,可是无论如何少主的一丝生机也不能这样错过啊。
果不其然,听了方远新的话之后,雍王李贽的神色有些犹豫苦恼,他刚刚坐下来不久,就又站了起来,负手在大厅里转了几圈,看看方远新,又看看早已经坐在一旁,打着呵欠昏昏欲睡的江哲,终于道:“方将军,本王也不瞒你,若不是江先生身体如此差劲,本王无论如何也要拜托他去一趟东海,可是可是自从他不幸遇刺之后,虽然将养了一年多,仍然是体弱气虚,除非是一路上缓缓而行,稍有差池就要休息几日,我才能放心他远行,可是这样以来,没有个一年半载,只怕他到不了东海,这样一来拖延日久,先不说本王实在不能少了他,这日子一长,这件事情必然传扬出去,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你也知道,其他人不是聋子和瞎子,到时候会生什么事情,本王也无法预测,可是江先生是肯定到不了东海了。”
方远新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雍王一句谎言也没有,难道只能把少主送到长安来么?
雍王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道:“唯今之际,本王倒有两个法子,一个是本王暗中向父皇禀明此事,父皇或者会默许这个孩子到长安治病,可是这样以来,姜侯爷必须得作一些让步,或者就是表兄想法子把侄儿送到长安,瞒过他人耳目,到时候若是一切顺利,侄儿就可以自由回去东海,可是我不妨直言,如今长安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本王不敢保证能够始终消息不会外泄。”
方远新想了半天,道:“末将会尽快通知主上,请他决定,如果有什么消息,还希望殿下能够不吝相助。”
雍王笑道:“我和贵主上乃是骨肉至亲,怎会相害,只要侄儿来了长安,本王绝不会撒手不管的。夜已经深了,本来我该留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如今本王事事都得避嫌,我会派人送你出去的。”
方远新下拜道:“多谢殿下,不论事成与否,末将和主上都会感谢殿下的这番心意。”
李贽叹息道:“这也是时机不巧,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一些,本王实在是不能让江司马远行的。”
方远新心道,如今你们兄弟争夺皇位争得你死我活,江哲又是你这般看重的心腹,也难怪你不肯放行,更何况这个江哲身体也太差了,我们这里说着话,他都快要昏倒的样子。
就在方远新要告辞的时候,我出声道:“方将军等一等。”说着我从刚刚溜出去一趟的小顺子手中接过两个玉盒,懒洋洋的道:“胭脂玉这种海蛇我只是听说过,所以必须看过伤势才能医治,可是我也不能让方将军这样空手而归,这里有两种药物,一种可以救治大部分常见的毒药,效果很好,至少可以不让令少主毒气攻心,另一种药物每日一粒可以让人沉眠昏睡,却不会因此伤害人的身体,这样就可以让令少主不必每日苦痛难耐。”
方远新听了大喜过望,道:“末将代我家少主多谢江先生慈悲。”他想到能够暂时减轻少主的病痛,已经是难能之喜,故而千恩万谢的接过药盒。
我笑道:“这种药物原本是我自己使用的,只因我伤愈之处,伤口疼痛搔痒,难以入眠,所以特意配了这种药物,没想到效果十分好,只是配制起来十分麻烦,而且这种药方不能外泄,要不然我就写一张药方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