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偷偷抬眼。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高挺鼻梁下薄唇微勾。他手中正把玩着珍珠,深邃铅灰色的眸中却兴味十足。
看起来矜贵又薄情……也确实如此,根本看不出是在城北只手遮天的主。
店员不敢再看,半晌才问道“沈总,以城南商圈开发区的现状来看……咱们能中标吗。毕竟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城南这边还有靳家许家盯着,城北这边可能不太好大动作。”
“不足为据,城南这几家虽然根深叶茂,但根骨早就断了。深埋在泥土里的树根会溃烂而死,树冠也会跟着慢慢枯萎。”
男人脑中回忆着刚才那幕。
屋外的少年起身时纤细的小腿骨骼匀称,在短裤下白的惹眼。他沿着店里走了一圈,手中的搪瓷杯几次抬起作势要喝……可里面的东西分明一口未动。
少年像是学生,动作神态看上去都很是怯懦乖巧。但偏偏有着和长相截然不同的警备心。
甚至对方临走时还敏锐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回忆起少年衣服上清晰的校标,男人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兴奋“……原来是城南艺高的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
时绪兜里揣着三万,感觉一路看见什么都特别顺眼。就连刚刚屋里屋中那股探究的视线都被他抛在脑后。
古籍《搜神记》中曾有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所谓落泪成珠,便是从这里而来。
原书主角哭泣时便会落泪成珠,切切嘈嘈落玉盘很有节奏,惹得一众男配施虐欲更盛,便更加用尽手段弄哭主角,美其名曰“情趣”。
去特么的情趣,这分明全是钱!
有这笔钱他们至少可以在夏天买一个好一点的空调,让时母不用在闷热的屋内操劳。
时绪打算给时母留两万用于装修,剩下的一万存款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他还存了个心眼手中还留着两颗珍珠。看那店员表情他就知道这两颗珍珠不给是对的。
这珍珠太珍贵处理不当可能会招来麻烦。
在家短暂待了一晚,第二天清早时绪取出两万块郑重的递给时母。
时母一脸惊讶“这钱……”
时绪一乐“妈,您还真别想太多。也就是前几天我买了张彩票,没想到昨晚开奖中奖了。一等奖一百万,我正好蹭了个零头。正好今天没事,我就直接把钱领回来了。”
“您收起来吧,找个地方放好了。这钱干净得很,但是您别让别人知道就行。”
时母犹豫的点点头,她把钱用报纸裹起来,又用皮筋缠了几圈。她把钱放进了家中最深的抽屉里,又小心的把锁重新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