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鸠单膝跪在沙发边缘,朝匪玉倾斜过去,压在他身上:“没关系,我刚退烧没几天,不会那么快就再次感冒的。”
祢鸠显然高估了发烧对匪玉的影响。匪玉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略一用力,十分轻松地将他翻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摁倒在沙发上。
祢鸠只感觉身体一轻,就忽然落了下风。
匪玉弯下腰来,凑到祢鸠耳边说:“你有些得寸进尺了。”他的声音又低又沉,羽毛似的从祢鸠耳边滑过,带来一阵轻微的瘙痒感。
祢鸠没把匪玉的威胁放在心上,他把硌到自己的靠枕抽出来,朝另一张沙发丢去:“别闹了,我等下还有一场线上会议要开。”
匪玉安静地望着祢鸠,忽然俯下身,像野兽一样迅速地咬住了他的脖子。匪玉没有收住力气,尖利的虎牙刺破了祢鸠的皮肤。
匪玉尝到一股血腥味,连忙松开嘴。
祢鸠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又咬出血了?”
不等匪玉回答,祢鸠慌慌张张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穿过走廊直奔卫生间。他冲到镜子面前,扒开领子查看自己被匪玉咬了一口的脖子——不出所料,皮肤上出现了一个月牙形的咬痕。
这个痕迹很新鲜,伤口呈浅红色,形状工整,边缘还微微冒出细小的血珠。
咬痕烙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刺目,一晃眼就能注意到。
祢鸠的眉头渐渐锁起来。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匪玉从门后探出头:“伤口严重吗?”
祢鸠没给他好脸色:“你自己看看。”
匪玉悄无声息地走进卫生间,看到了祢鸠脖子上的血迹。
相比魔族,人类的**极为脆弱,几乎像一个易碎的陶瓷人偶。在和祢鸠相处时,匪玉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力气,经常不慎弄伤他。几周前,他还在祢鸠身上留下了一块块青紫的淤伤,疼得祢鸠一周没让他靠近自己。
匪玉皱起眉,内疚地吻了吻他的伤口,舔去血珠。
他老老实实地道歉了:“嗯,我太用力了,对不起。”
“这不是我生气的原因。伤口不深,就算放任不管,几天后也能自行愈合。”祢鸠用纸巾擦拭咬痕,小声抱怨,“我说了不要在明显的地方留下印子,其他人会说闲话的。”
匪玉再次道歉:“是我的错。”
说完,他垂下了双眼,细长的浅灰色睫毛覆在眼睑上。
匪玉这个表情总能带来加倍的攻击力,祢鸠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说:“不用”
他用灵力覆盖了自己的伤口,让它迅速愈合。但伤口愈合后还是留下了一点淡青色的痕迹,藏在薄薄的皮肤底下,像一团挥之不去的阴影。
匪玉将额头抵在祢鸠的颈窝处,他像捧着易碎品一样,动作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