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人比早晨来时还要多些,没有座位。
凌颂被挤到车厢一端最角落里的位置,温元初面对他站着,一只手撑在他身侧的车厢壁上。
旁边都是背对着他们的乘客,十分拥挤,完全挪不开空间。
贴得太近,温元初的呼吸几乎就在耳边。
凌颂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根,很不自在:“……你别靠我这么近,我热。”
温元初在他耳边说:“移不动。”
烦人。
凌颂额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温元初的身体紧贴上来,手臂环着他,他甚至能听到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下一下,清晰又有力。
凌颂有些站不住了。
他腿软。
说话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温元初……”
“嗯?”
温元初低哑的嗓音仿佛在他心尖上抓了一下,很痒,但又似乎差了点什么。
“你干嘛啊?”
“没干嘛,”温元初的唇几乎贴上他耳垂,“你别动来动去,很挤。”
凌颂欲哭无泪。
他实在不习惯,被人这样贴着。
而且这个人还是温元初。
“我、我们说说话吧。”
为了缓解尴尬,只能没话找话。
“嗯,你说。”
凌颂深呼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饿了。”
中午的火锅,他不习惯吃别人的口水,几乎没下过筷子。
爆米花倒是吃了不少,但那个不顶饱。
回去学校拿车子再回到家,少说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吃上饭,他是真饿了。
“下站下车。”
车门一开,温元初一手揽过凌颂的腰,护着他往外走。
好不容易挤出地铁,凌颂差点没原地坐下:“你让朕缓缓。”
“很累?”
凌颂已蹲到了地上。
他从来娇生惯养,在逼仄狭窄的空间里站了这么久,又闷又挤,加上一个温元初弄得他神经高度紧绷,实在够呛。
温元初伸出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