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尚,我抚琴给你听可好?特意从家里带来的。”
“”
“和尚,我头晕,身子不舒服,你不关心我吗?”
“”
“和尚,你非要把自己塞进孤独里吗。”
“”
她终于不来了,连续一个月没有再踏足青龙寺,彻底从他的生活中退出,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我可以继续陪伴佛陀,再没有人打扰他松了口气,觉得是自己的诚心感动了佛陀。
有一天,她又来了,失魂落魄的模样,脸蛋瘦削了一圈,神容憔悴。
“和尚,我要嫁人了。”
不知为何,佛珠散了一地。
当时的誉王正处在关键时刻,任职兵部尚书,在勋贵们的支持下,有望进入内阁。
勋贵、宗室任职首辅的例子,在本朝不算罕见,纵观六百年历史,以勋贵之身担任首辅的足有五位。
对于日渐衰弱的勋贵集团而言,誉王的崛起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裹挟着他不断前进。
身处风口浪尖的誉王为平阳郡主定了一门亲事,既是为女儿找一个好归宿,也试图通过联姻,得到更多的支持。
“和尚,你可愿与我私奔?”
“好。”
恒慧答应了,他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选择面对真实的自己。
她们开始为私奔谋划,平阳郡主出入都有护卫陪同,她失踪超过半个时辰,侍卫就会搜山,再过不久,消息就会传回誉亲王府。
所以,想成功私奔,他们需要一件可以屏蔽气息的法器,来瞒过司天监术士的搜捕。
最后,还需要一个能为他们准备新的户籍,以及帮助他们离开京城地界的渠道。
为此,平阳郡主找了值得信任的朋友,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是平远伯嫡子,那个朋友是平远伯嫡子?!”许七安沉声道,打断了恒远的故事。
这一切豁然开朗,平远伯手底下掌握着一个牙子组织,最擅长身份造假、偷渡,平阳郡主即便不知道牙子组织的存在,但两家作为来玩还算密切的世交,知道一些平远伯府的手段也是合情合理的。
誉王曾经说过,平远伯与文臣眉来眼去,与勋贵集团渐行渐远。平远伯绝对有暗害平阳的动机。
这也就有了后来的平远伯府灭门案只是不知道兵部尚书府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许七安看着六号恒远,心说,你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曾与牙子组织接触过,才认定他们是被拐骗的吗?
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敢问出口。
几位金锣听了许七安的话,用质询的目光看向恒远。
“是的,”恒远轻轻点头:“心思单纯的平阳郡主根本不知朝堂局势的复杂,更不懂人心之歹毒。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一个诵经念佛的和尚,在他们决定私奔的那一刻起,悲剧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彼时的平远伯与勋贵集团早已貌合神离,他通过儿子得知这件事后,当即与彼时的兵部侍郎张奉、户部都给事中孙鸣钟商议,制定出将平阳郡主送出京城,从而打击誉王的计策。”
“平阳郡主如今身在何处?”姜律中沉声道。
恒远似乎没有听到,继续说着:“人心如蛇蝎,将人送出京城后,平远伯的那位嫡子,伙同都给事中孙鸣钟和兵部侍郎张奉两人的公子,欲在途中对平阳郡主施暴。
“两人拼死抵抗,最后一人被杀,一人吞钗自尽。为了掩盖罪行,他们将恒慧和平阳郡主的尸体葬在荒山里,连同那件屏蔽气息的法器,一起埋葬。
“外界只知道平阳郡主无故失踪,即使查到青龙寺,也只会认为两人私奔了。谁能想到他们早在一年前便死了。”
平阳郡主死了金锣们无声对视,脸色严肃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