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参政无奈道:“布政使大人还没想好刻什么,近日苦恼此事。并要求我们集思广益,提供灵感,连带着我们都劳神受累。”
紫阳居士很秀嘛,懂得搞征文活动许七安心说。
布政使主管行政事宜,相当于许七安前世的高官。
大奉版图划分为十六州,许七安把州理解为省,但不是每个州都是省,也有很多小州。
比如青州下辖有十几个州,此外还有府、县等。
此时的布政使杨恭,领着青州一众官员进入了青州府衙,府衙的知府大人谦恭的陪在一侧。
一身绯袍的杨恭,站在石碑前,满意的点点头:“众位大人,对于碑文可有提议?”
短短数月,他身上那股教书育人的儒雅之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为政一方的官威。
“下官觉得,可以将布政使大人肃清贪官,匡扶正风的事迹刻在碑上,警戒后来者。”青州知府作揖道。
杨恭有些意动,如此一来,碑文必定会被载入青州地方志,供后人传唱。
但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提议:“碑文不宜过多,否则便是繁杂亢长,不够醒目。”
“那就刻诗词吧。”一位官员下意识的说。
然后,他就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目光平静
这位官员干笑几声,不说话了。
对于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而言,写诗倒是不难,谁年轻时没有几首作品,能不能登大雅之堂就是另一回事。
像这种铭刻碑文之上的诗词,不但要写的好,还得有警世作用,岂是说写就写。
商谈之中,布政使司的一位吏员骑马来到府衙,小跑着进来,站在不远处,抱拳道:
“布政使大人,京城来了一位巡抚,已经到布政使司衙门了。”
巡抚?今年的巡抚来的这么快吗?庚子年是京察之年,按照惯例,应该是等京城那边的京察出了结果,京中再派巡抚下来。
这里面涉及到官场的潜规则,京城那边结束了京察,也意味着各党派争斗有了结果,谁赢谁输已成定局。
之后才会派下巡抚,将败者阵营的官员拔除。
提前几日便收到传书的杨恭解释道:“非是为青州而来,是去云州的,途中路过我们青州罢了。”
云州啊众官员一脸意会的表情。
杨恭看向吏员,道:“转告巡抚,本官有要务在身,便不见了。有什么需求,叫他找左右参政。”
杨恭是云鹿书院的大儒,与朝堂诸公尿不到一壶,更别说什么交情。自己还为碑文的事苦恼呢,懒得搭理不熟悉的巡抚。
“是!”吏员先应了一声,随后补充道:“巡抚大人还托小人带句话给您。”
杨恭和众官员望来。
吏员道:“铜锣许七安随行。”
铜锣许七安,谁啊?众官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杨恭反应过来了,因为他始终有关注京城动向,始终与云鹿书院的大儒们保持书信往来。
“起轿,速回布政使司。”杨恭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语气里透着急迫和欣喜:
“快快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