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炼金术师便将今日之事,说给杨千幻听。
杨千幻如遭雷击,他脑海里浮现一幅画面,散朝后,文武百官缓缓走出午门,这时,突然看见一个背对众生的白衣身影站在那里,挡住了群臣的道路。
诸公们大怒,呵斥白衣术士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挡我等去路。
白衣术士对满天的叫骂置之不理,突然,发出亢长的吟诵:“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文武百官呆若木鸡,当场震惊。
想到这里,杨千幻感觉身躯如同电流游走,竟不受控制的战栗,鸡皮疙瘩从脖颈、手臂凸显。
“为什么,为什么许宁宴总是能做出一桩桩,一件件令人艳羡的事。云州独挡四百叛军、万众瞩目之下与佛门斗法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下一次朝会是何时?我,我也要去午门,必须要去。”
午后,教坊司。
许七安和浮香对坐饮茶,谈笑间,将今日朝堂之事告诉浮香,并附带了许新年“作”的爱国诗,以及自己在午门的那半句诗。
浮香是爱诗之人,听的心旌神摇,尤其对许七安独挡百官的事迹,充满了崇拜,妙目盈盈,似要滴出水来。
“拜托你一件事,把今日朝堂之事,传播出去。”说罢,许七安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教坊司是传播信息最迅速、便捷的中转站。
“那,许郎打算给人家什么报酬?”
浮香当年不会拒绝,秋水明眸,直勾勾的望着许七安。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浮香对许七安的思念充满了水分。
半个时辰后,许七安又去见了明砚、小雅等几位相熟的花魁,请求她们在打茶围时,散播今日朝堂发生的事。
然后骑着小母马回府。
科举舞弊案对许新年来说,是一场名誉上的致命打击,尤其经过有心的传播,京城士林、坊间都知道许新年是靠作弊考取的会元。
这个印象,会在后续的时间里,慢慢沉淀,一旦形成烙印,即使将来朝廷为许新年证明了清白,一时间也很难扭转形象。
而且,科举舞弊案还没结束,再过五日便是殿试,许七安得防备孙尚书等人孤注一掷,在殿试前夕搞事。
比如煽动国子监学生闹事。
如果能在短时间内,把舆论扭转过来,那么国子监的学生便出师无名,难成大事。
当所有人都知道许新年被冤枉的,你即使假装视而不见,也得不到大众的认可和支持。
古人不管是打战还是谋事,都很注重师出有名。
“誉王那里的人情算是用掉了,也不亏,幸好誉王早已无心争名夺利,否则未必会替我出头曹国公那边,我许诺的利益还没给,以公爵和镇北王副将的势力,我出尔反尔,必遭反噬”
“镇北王大概率不知道此事,是副将和曹国公的谋划,不过,我只是个小银锣,即使镇北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副将。而且,佛门的金刚不败,即使是高品武者也会动心。毕竟能增强防御,修到高深境界,甚至会让战力迎来一个突破,他没道理不动心。
“所以,该许诺的利益还是得给。但,我可以把九阴真经倒着写”
黄昏后,许家的餐桌上笼罩着喜悦的气氛,婶婶一边热情的给许新年夹菜,一边给许七安夹菜。
仿佛两个都是他的亲儿子。
虽然这种态度不会长久,在今后某次被侄儿气的嗷嗷叫的时候,婶婶又会记起当年的旧恨,然后关系恢复原样。
但此刻婶婶的感激是24k纯金般的真挚。
许玲月对这样的家庭氛围很喜欢,愈发的崇拜起大哥,灵动的美眸一直挂在许七安身上。
“那个,我有件事想说。”
丽娜咽下食物,以一种罕见的严肃态度,看向许七安和许二叔。
“什么事?”许七安边吃饭,边问道。
许二叔则端起酒杯,饮一口酒,用余光看向南疆的小黑皮。
丽娜小脸严肃,看了一下许铃音,说:“我想收铃音为徒。”
“噗”许七安喷饭。
“噗”许二叔喷酒。
一家人猝不及防。
许新年一脸嫌弃的擦掉身上的饭粒,离大哥远了点,而后看向丽娜:“说说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