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在这里?”
那些不明真相的大臣惊愕之后,纷纷叩拜,高呼:“拜见陛下。”
郑文翰的心腹大臣们只能随着叩首。
只剩郑文翰戎戎子立,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目光频频看向广场外的百姓。
神锐军怎么还不出手?
他安排的刺客也没有声息。
不妙!
作为权谋高手,郑文翰知道自己的布置被昏君化解了,刺客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那就永远不会出现了。
咦?他居然伪装成杨相混进去了……
王北望还以为昏君胆怯了,没敢亲自出面,所以委托杨正阻拦。
他刚才还在心里怒骂昏君糊涂,杨正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何阻拦?
“真是那狗皇帝?”
“火烧稚子,昏庸无道,必遭天谴!”
“昏君!昏君!”
广场边缘,国都百姓哄声四起,谩骂和指责声不绝于耳,丝毫不怕被治大不敬之罪,他们骂习惯了。
自赵舜登基以来,民间的指责和谩骂就没停过,而朝廷睁只眼闭只眼,从不治罪,国子监甚至纵容学子在宴席、诗会等高谈阔论的场所抨击皇帝。
年经学子也把抨击皇帝视为政治正确和彰显自身清高。
听着百姓们嘈杂的声浪,听着自已故意纵容之下养成的放肆之音,郑文翰心里一动,如今反帝情绪高涨,他完全可以顺应民心,趁势痛斥昏君,废去赵舜的帝位。
只要国师支持他,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后续是自立为帝,还是扶持傀儡,再做思量。
但祭天仪式若是失败,国师恐怕……
原本人声鼎沸的现场,陡然一静,百姓们惊疑不定,停止了抗议和怒骂。
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混迹在百姓群的王北望先是一愣,他知道昏君落难的根源是郑家刺君,而非北朝间谍所为,不明白昏君为何不当场揭穿郑文翰的阴谋。
旋即念头一动,想通了,这是在稳郑文翰的心,免得权柄在握的郑相狗急跳墙。
张元清继续高声道:“祭天仪式非朕之意,火烧稚子更是有违人伦,北朝来势汹汹、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何需无辜稚子受死?”
“停止祭天仪式,送稚子归家。”
鸦雀无声。
二列文武官员怔怔的看着慷慨陈词的皇帝、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这位声色犬马,不理朝政的昏君之口。
尤其那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令人悚然动容。
王北望听的热血沸腾,君王死社稷,匹夫亦可!
哗然声再次响起,与刚才的怒骂不同,这次是惊讶,意外和兴奋,尤其是孩子被选中的那些父母,瞬间激动起来,心脏砰砰狂跳,兴奋之余,又担心是一场梦。
感受着民众情绪变化的张元清,趁机施展幻术师技能,鼓动百姓:“凡家中稚子被选中祭天的父母,都可进来领回自已的孩子,谁敢阻拦,视为谋反。”
被操纵情绪的一对父母,脑子一热,强行挤开城防军,奔向了高台。
见状,城防军面面相觑,想阻止又不敢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