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开猪肉铺是他表面的营生,背地里还有一层身份.........李信结合前后矛盾之处,做出了分析。
张副官继续说道:
“至于异常,卑职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异常........根据他妻子和街坊邻居的说法,王贵这几日经常提前关铺子,也不关猪肉有没有卖完,寅时一到,一准而没踪没影,也不知道在干嘛。
“他妻子说,有次夜里他回来,一个人坐在桌边嘀嘀咕咕着:到底藏哪了,到底藏哪了.........”
李信听到这里,目光骤然锐利,沉吟道:
“他在找什么东西,而那个东西很可能是他被杀的原因。”
张副官耸耸肩,无奈道:
“可惜王贵的妻子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李信问道:
“王贵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常的。”
张副官想也没想,道:
“三天前!”
“来福客栈的掌柜和伙计有什么交代?”他又问道。
“还是和之前一样,嚷嚷着冤枉。”张副官回答。
李信淡淡道:
“谨慎起见,多关押他们几天。”
张副官点头,接着说道:
“这案子看起来很棘手啊,统领,您可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这是你的翻身仗,那么多兄弟看着呢。可不能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
张副官苦口婆心的提出建议,但说话一如既往的不中听。
........李信绷着脸,“嗯”了一声。
谈话结束,李信这才拿起张副官放在桌上的验尸单,凝神阅读。
验尸单上,详细记录了死者的种种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外貌、体型、致命伤口、肢体特征,因为李信批发了准验批文,因此验尸单上还有死者王贵的解剖报告。
突然,李信注意到,验尸单上写着,死者王贵的右臂胳膊上,有一块刺青,刺青是燃烧的黑色火焰,火焰上凝出一张模糊的脸。
刺青?李信望着刺青,陷入沉思。
..........
黄昏,散值。
李信离开办公堂,前往城门口,看看李家有没有给出回复。
今晨他去城门口看过,联络暗号还在,孤零零的画在城墙上,李家的人没有给出任何回复。
李信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比较焦虑,统御之力已经失衡,代表黑暗的力量日夜侵蚀着他,让他越来越难以自控。
一旦被黑暗之力完全侵蚀,他就会变成冷酷暴戾的杀戮者。
到时候只能离开长城,四处流浪,而且还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
很快,他来到距离城门口不远的位置,他刻画在城墙上那个不起眼的“双鱼”联络暗号还在,但在“双鱼”的嘴边,多了一条延伸出去的、扭曲的线。
在李家的联络暗号中,这代表着“搭上线”。
“呼........”
李信吐出一口气,冷峻的脸庞稍稍缓和。
他转身离去,脚步似乎变的轻快起来。
用过晚膳,他带着张副官和十几名守卫军,以巡逻为由离开营房,在空旷寂静的街道巡视着。
营房守卫森严,高手众多,李家人很难潜入。
就这样巡视了小半个时辰,李信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们继续巡视。”
等张副官点头后,他离开队伍,独自一人走向右侧的暗巷。
没等多久,李信耳廓一动,听见夜风里传来衣袂翻飞的声响,下一刻,一道人影掠入暗巷。
“你终于还是找我们了,很好,说明你没忘记自己的出身,没忘记自己的血脉。”
来人披着黑色斗篷,戴着兜帽,五官隐藏在阴影里。
但嘶哑浑厚的声音,李信无比熟悉。
李然。
李然的父亲是李信祖父的亲弟弟,从辈分上来说,李然还是李信的族叔。
李信父亲死后,李然便接管了长城中李氏一族的势力,暗中潜伏起来,伺机而动。
“我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
李信低沉的回应了一句。
“很好!”
李然笑了笑,语气里似乎颇为满意,问道:
“你很少主动联络我们,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嗯,让我猜猜,是不是守卫军队长们联合起来对抗你,让你处境非常难受?
“狄仁杰和女帝不杀你,把你发配到长城来当守卫军统领,一来是借统领之位禁锢你,二来是想用你钓出我们这些李氏余孽。”
李然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和讥笑,不知是讥笑李信,还是讥笑狄仁杰和女帝。
夜色里,李信眉头皱了皱,淡淡道:
“是另外的事!”
他不想和李然在这个话题上争执。
李然收敛笑容,沉默一下,嘶哑的声音问道:
“什么事。”
李信措辞片刻,问道:
“如何完美的驾驭统御之力?”
李然没有回答,兜帽下,目光灼灼的审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意味深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