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光明之力复苏?”
李信摇头。
这时,文小雨小心翼翼的说道:
“统领大人,那您真的会造反吗?就,就像他们说的那样。”
“休要胡说。”司南星训斥了一句,转而说道:
“不过,这确实是你要认真思考的问题,很可能,这会是你解决眼下困境的关键。”
虽然城里的谣言是蓄力抹黑,但李信确实背负着国仇家恨,也一直为此感到痛苦、矛盾。
这个仇,他如果放不下,造反是他将来唯一的选择。
而且司南星判断,统御之力的失衡,多半与他的心结有关。
李信扫了她们一眼,语气平淡,但笃定:
“我是长城守卫军的统领,守护长城是我的职责。”
文小雨松了口气,小声道:
“阿爹以前说过,换了皇帝以后,大家的日子好过多了。”
李信目光倏然僵直,愣愣的盯着文小雨,他表情变了又变,像是被人戳破内心最不愿面对的事实。
司南星脸色微变,瞪了文小雨一眼,解释道:
“童言无忌,统领别和她一般见识。”
李信重重吐出一口气:
“天色不早了,本官要休息了,你们出去吧。”
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的文小雨,一脸委屈的被司南星带走。
房门关上后,李信默默的坐在桌边,坐了很久很久,然后,他低着头,脸埋在双掌之间,一动不动。
他在想刚才和司南星私下的一段对话。
司南星像是思忖了很久,说道:“统领大人,我注意到贤者之玉似乎对你十分亲近,我在想,虽然我们千窟城祖训要世代守护知识和宝物,但是如果这些不为人服务又有什么用呢?”
“你的意思是?”李信听出了大概。
“我的意思是贤者之玉可以借你一用,也许可以让你重获光明之力。”
世人垂诞贤者之玉,为了它争得头破血流,她原本以为李信会欣然接受,没想到李信却严肃的摆了摆手,正色道:“我李信怎可为了一己之私,就占有千窟城的宝物。我一定会用自己的力量,重新掌握光明之力。”
司南星欲言又止,不再说什么。
次日!
办公堂,李信坐在案边,下座是守卫军的将领们。
“这段时间,我尽可能的待在营房里,不会给李氏刺杀我的机会,也不会让外界的风言风语动摇心志,诸位可以放心。”
他扫视着下座的下属们,淡淡道。
独眼队长微微颔首:
“我等会加强营房的守卫,以及出入城门的检查。不给李氏、猎知者任何机会。”
他们在商议如何保护司南星,堤防敌人的袭击。
保护司南星就等于保护贤者之玉,在这一点上,守卫军高层达成共识,绝不能让贤者之玉落入猎知者和李氏手中。
这事关云中和长城的安危。
花木兰抬了抬手,道:
“属下还有个想法,常言道,千日做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们不妨引蛇出洞,故意送司南星出城,钓出猎知者和李氏,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副官当场否决,道:
“太冒险了,我们无法估算黑光的战力,猎知者的战力,以及李氏会投入多少力量。不能做到知己知彼,就一定会失败。”
花木兰反驳道:
“但我们迟早要把司南星送出去,我不信她的同伴能庇护她。而且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是被动的。”
众将领连连皱眉,犹豫不定,因为双方都有道理。
于是,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李信,他是统领,他说了算。
李信沉吟片刻,道:
“第一,想安全护送司南星出城,我们必须投入足够的兵力和高手。人少了不行,人多了,会让长城守备出现空缺。如果这个时候,李氏勾结沙匪,里应外合,长城怎么办?
“第二,我们目前虽然被动,但营房守卫森严,李氏和猎知者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抢走贤者之玉,难如登天。
“求稳的话,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选择。
“至于送司南星回云中的事,先等她同伴抵达长城再说吧。如果她的同伴不足以保护她返回云中,我们再商议如何处理。”
他更偏向先把司南星留在营房,除了这样最稳妥,再就是他还要等司南星的答案。
解决统御之力失衡的答案。
花木兰想了想,觉得有理,便没再坚持。
等众人散去,堂内只剩下李信和张副官,前者缓缓吐出一口气,问道:
“张将军,你在云中也有十几年了吧。”
张副官唏嘘道:
“匆匆十数载,岁月如梭啊。统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信罕见的露出苦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指的是自己有时会刻意淡化、淡忘女帝的功绩,守着李氏的辉煌。
...........
黄昏,城门即将关闭。
守卫城门的士卒把长矛靠在墙边,舒展了一下筋骨,道:
“明日不是我们值班,天黑后喝杯小酒?”
同伴嗤笑道:
“我可不想挨军棍,最近全城戒严,要是被头儿知道你偷喝酒,还不剥了你的皮。”
“就是就是。”其他守卫军附和道。
这时,一位守卫军望向远处,脸色微变:
“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