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突然想起那玩意儿了。”郑午赶紧挤出一个笑容,“不就是个普通的罐子吗,又不值几个钱。”
“我就问问嘛,去哪儿了?”容丽儿见撒娇不成,就鼓起嘴瞪了郑午一眼,“你说不说,郑午!你现在有事情瞒着我了是不是?”
郑午头疼,容丽儿就是标准的骄纵性子,这些年他一直宠着已经一肚子怨气,再加上刚刚心猿意马了一阵儿,郑午终于爆发了。
“闹够了没有?你是一家之主还是我是一家之主!”
容丽儿被他吼得一愣,鼻头一酸,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郑午看着泪水涟涟的妻子,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下好了,把人惹怒了又得哄不说,现在正是股权交接的关键时候,万一容丽儿额的父亲一个震怒之下……
他不敢去想,赶紧抱着人哄。
容丽儿哪里肯原谅他,边哭边娇滴滴地骂郑午混蛋。
“好,我混蛋。”郑午连年轻时追求容丽儿的那股死皮赖脸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哄着哄着两夫妻滚作一团去了。
等容丽儿睡着后,郑午走到阳台,烦闷地叹了口气。
所谓色衰而爱驰不过就是如此,即使是交公粮都没了兴味,而且他就算想草草了事都不行,必须得把容丽儿伺候好了。
郑午又想起那些老板搂着的俊男美女了,烦躁地点起一支烟。
容丽儿提起那个黑色的罐子,郑午就顺带想起了那个奶茶店的少年。
他大学的时候也是男女不忌,后来为了追求容丽儿,发展自己的事业,郑午不得不努力做出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连以前的朋友都全断了。
结婚后他的事业突飞猛进,但日子却过得寡淡如水,直到遇到那个少年。
当时他听自己请来的大师说少年旺夫相,恰好他的公司遭遇了瓶颈期,郑午便怀着满满的功利心去接触了少年。
谁知两人都是水性杨花,会玩的性子,意外的一拍即合,当了好长一段时期的露水夫夫。
结果后来事情险些暴露,眼见着容丽儿和少年两边的事情都瞒不住了,郑午才没忍住下了狠手。
但他又舍不得少年活体摇钱树的命,恰好那大师和他说,能把少年的魂魄锁在罐中,虽然不得转世,但却能替他招财。
郑午下了狠心,便同意了。
猛地吸了一口烟,郑午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眯着眼睛喃喃:“那小东西叫什么来着,嘶,钱……”
正当他想不起来时,耳旁突然一阵凉风吹过,伴随着幽幽的一声:
“钱拖拖啊~”
“谁!”郑午一个机灵,“谁在说话!”
回答他的,只有萧瑟的夜半秋风,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郑午伸手抹了一把脖子,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应该是幻听了。
但是钱拖拖这个名字,他又切实地想起来了。
郑午低头吸了口烟,想要冷静冷静,可咬上烟嘴后才发现,手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熄灭了。
“操!”郑午骂了句脏话,将半截烟一扔,提心吊胆地回到房里,钻回了被窝。
容丽儿睡得很熟,没有被他吵醒。
郑午下意识地往妻子身边靠近了一些,心下稍定,闭上眼睛,催促自己赶紧睡着。
只是刚刚那一句幽幽的话语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散,郑午越想越觉得十分熟悉,那软绵绵的语调实在太像……
缩在被子里打了个哆嗦,郑午伸手搂住了容丽儿的腰,这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过了许久才勉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