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注意到了这周围的环境不太对劲,而且除了豺妖带他们走的路没什么人之外,白昭乾还发现了另一件事——这路两侧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灰白色的看上去不太明显,但却一直笼罩在不远处的四周。
此时早已天光大亮,泰山云海虽然声名远扬,但此时既非春夏两季,又未逢雨后初晴,也不是晨光破晓,这雾气来的无声无息又十分隐蔽,远远地还能感受到一股湿凉彻骨的寒意,但不仔细去感知又并不明显。
白昭乾握紧了封弑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离自己太远。
封弑自然明白,反握得更紧。
越往前走,两人只觉得天色越黑,就在白昭乾感觉不对劲想要停下来时,那豺妖突然顿住了脚步。
白昭乾眯起眼睛,拽住封弑,“怎么了?”
他话问出口,那豺妖却没声音。
“喂?”白昭乾又喊了它一声,可那豺妖还是一动不动宛若一尊石像,就在他想上前两步,身旁的封弑突然伸手将他一拽。
“小心!”
封弑将白昭乾拽入怀中往旁边一躲,与此同时那豺妖突然转身扑了过来,好在封弑反应及时,它只扑了个空。
那豺妖一击不中,在地上翻了几个滚,附身撑在地上,目光凶狠地瞪着两人。
白昭乾一挑嘴角,看那豺妖,“怎么,就装不下去了?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呵,心不心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死!”豺妖恶狠狠地说着。
白昭乾注意到豺妖身上有些伤痕,显然,它在地狱受刑的这几天没少吃苦头,而它眼里的恨意,也是实打实的冲着自己来的。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大计划呢。”白昭乾说着,指间不知何时夹着一枚符箓,他看着豺妖,慢悠悠道,“上次挨的打还不够是吗?”
豺妖闻言脸上却也不见惊惧或是害怕之色,似乎底气很足,不过白昭乾还没来得及细想,豺妖就冲了过来。
一人一豺缠斗在一起,封弑早就被白昭乾推到了一旁,站在战圈之外。
这半个月在地狱里受刑,豺妖实力大大折损,没几个回合便很快就显出了疲态,可它的精神状态却好似极为亢奋,拼了命似的和白昭乾硬碰硬。
就在白昭乾愈发疑惑这家伙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时,突然旁边不知道哪个地方射来一股劲风,这偷袭的时间拿捏的阴森刁钻,防不胜防。
那豺妖眼睛都杀红了,嘴角狞笑更甚,看着白昭乾的样子仿佛已经在看一具尸体,对那突然袭来的劲风似乎并不意外,显然是早已知情。
白昭乾一惊,下意识地回头冲封弑喊了一声小心,可刚转过头,就见封弑满脸担忧地也对自己喊了一声小心。
两人皆是一愣,回过头,就见一道刺目的赤红从旁边蹿了出来,径直从豺妖的身体之中穿过。
鲜红色的花朵在半空中绽放,豺妖扑来的动作戛然而止,得意的狞笑也僵在了嘴边。
重重地坠落在地上,豺妖的双眼瞪得老大,胸腹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渐渐的,没有了声息。
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旁边,一身鲜红十分刺目,抬起手看了看上面的鲜血,响起的声音带着丝丝媚意和几分无奈。
“哎呀,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当呢,要是我不来,你俩就打算让它骗了去?”
那一身赤衣的曼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和白昭乾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刚刚在碧霞元君祠后的竹篱小院里却又不见踪影的那只狐仙——胡桃。
多日不见,胡桃依旧如当初那般带着一股子狐狸独有的媚态,她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眼波在两人身上流转,“怎么,看傻了?”
“胡桃姑娘!”白昭乾回过神,立刻走了上去,“你们还好吗,那个小姑娘呢,她没事吧?”
刚刚在碧霞元君祠后的那片小院里看到的情况实在是触目惊心,还有树灵没说完的话语,让白昭乾的心一直高高悬起。
本以为胡桃和那小姑娘已经……可如今一看她似乎情况还好,并没有受伤,白昭乾稍微放心了些。
胡桃道:“没事,你放心吧,不过你们怎么和这家伙搅和到一起了?”
她说着指了指地上没了生命气息的豺妖,表情有些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