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知道当天可能是收不到信的,实际上颜徵就算当时回信也不可能当天收到信,机关鸟哪怕不需要吃喝也做不到。
然而这一晚上他还是有些睡不着,这几乎是他第一次直面跟颜徵在某些思想方面的不一致。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觉得这其实也是埋在他跟颜徵之间的一个隐患,就如同现在的土地兼并一样。
早一点摊开来总比等到爆发之后不可挽回要好一些。
毕竟韩熠也不确定将来会不会有另外一件事情让他们两个这种不同步变得无法绕过。
韩熠这一晚上想了很多,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直等到天都蒙蒙亮了才稍微眯了一会,然后过不多时就又被惊醒——他仿佛听到了机关鸟落在窗台上的声音。
以往他对这个声音并不是特别敏感,甚至有些时候要墨荇看到了拿过来给他,他才知道颜徵回信了。
然而今天他在睡梦之中都仿佛在小心等待着这个声音,在惊醒的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韩熠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往外走了两步看到落在窗台上那只活灵活现的机关鸟之后,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颜徵会给他回信,或者说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他回信,说明气的还不是特别狠。
不过时间再短对于韩熠而言,也有一些度日如年的味道。
韩熠走过去直接将机关鸟拿进来想要读信,却被进来的墨荇拦住说道:“主公,先洗漱用膳吧,这只鸟又跑不掉。”
韩熠当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先看信,然而今天姒央和凤我出发,他还要出去勉励提醒一下这两个人,顺便给这两个人提供一下差旅费。
于是姒央和凤我今天都见识到了晸悦公说话疾如风的样子,那些字仿佛烫嘴一样从他嘴里蹦出来,听得两个人头都大了。
好在这两个人理解能力不错,哪怕没有听全也知道了韩熠的意思。
等韩熠目送他们离开国公府之后,转头就火急火燎的回到了书房。
而凤我和姒央出去之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姒央有些摸不到头脑说道:“今天……中书是怎么了?我们说错什么话了吗?”